霍亦示意了一下盧遜,對著內侍說道:
「請裡面敘話」,於是帶著那人徑直走向書房,盧遜自然明白霍亦的意思,便吩咐家中侍從各自忙活去了,自己便留在大堂裡看守。
來到書房,霍亦在書架上搬動了一部書簡,整個書架便移動開來,一個暗閣呈現在面前,原來霍亦在家中秘密製造了一個暗閣,一來萬一有什麼不測,危機之時可以進去躲避,這在漢朝那個年代是沒有的,自己也是在一次看電視的時候學的製造技巧。
關上閣門,霍亦領著那人在裡面坐了下來。
「漢安東將軍臣霍亦,拜見北地王」,霍亦單膝跪地,正色行禮到。
「霍將軍快快請起,不必拘禮」,劉諶微笑著扶起霍亦。
「王上深夜來府,必有見教?」,霍亦心中明白,劉諶是後主七子中唯一一個自幼聰明,英敏過人的人,其餘皆懦弱。心中也有意接近他,只是自己不能貿然前去巴結,會顯得唐突。
「霍將軍可知今日行獵的玄機否?」,劉諶一臉嚴肅,輕聲的說。
「未知之,王上賜教」,霍亦腦子一轉,佯裝不知。
「將軍必知吾六弟其人,恂自幼有勇謀,然不為外人所知也,今日西林行獵,足可知之非比平常,況且皇家西林,怎的會有猛虎?吾料必是六弟與黃皓、陳祗等人勾結,意欲攜領諸臣大造其勢爾」,北地王表情越發沉重起來。
「將軍可有法應對此事?」,劉諶繼續說道。
霍亦知道,皇家內事,外臣不應該干涉,也許當下看不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以後必然會生出禍端。歷史上的教訓比比皆是。
「王上,皇家之事,臣萬不敢議」,霍亦故作吃驚之狀,伏拜在地。
劉諶趕緊扶起霍亦:「將軍之言差矣,豈不聞當年足下祖上霍光盡心輔佐昭帝二十載之事耶?」
「臣深知之」,霍亦目視劉諶,莊重的回答道。劉諶既然給了自己一個順理成章的台階,霍亦心裡便有數了。
「文公,今天下大勢未定,魏仍占天下三分之二,三國之中,唯我蜀漢最小,實力最弱,此不爭之勢也,自丞相仙逝,蔣琬病卒,漢之勢危矣。然將軍姜維、廖化、張翼等輩奮力不懈於外,費禕、費詩、董允盡力於內,此真興旺之兆也,但是皇上偏信佞豎,惶惶不敬政事,六弟恂與陳祗、閻宇等人表裡相結,惑皇帝於朝,欺忠賢於外,此真蜀漢之疾也!」,說著劉諶雙眼含淚,情深意切。
「王上之言切實也」,霍亦心裡暗自感歎這劉諶的識學。
「將軍以為,今我蜀漢已是危亡之秋,當如何應對?」
「末將以為,蜀漢地少糧虧,此難變之大勢,唯有囤積糧草,蓄勢養銳,待天下有變之時,方可北圖魏地,而後南下滅吳」,霍亦發現漸漸與劉諶聊的投機起來。
「將軍以為,今內侍黃皓,內外勾結,禍害國家,當如何應對?」
「末將以為,黃皓弄權,乃外仗佞臣陳祗、閻宇,內恃皇子以及皇后,欲圖之,當先徐削其勢可也!」,霍亦其實心中早有打算了,等到劉諶來問,正好答出。
劉諶沉思了一會,抬起投來:「文公之言甚是也,此真除黃皓之長久計也,將軍一言,讓吾茅塞頓開,真撥雲見日也」,劉諶顯得非常興奮。
「只是現今將軍姜維多次出討魏國,自司馬懿死後,又有鄧艾、鍾會等帥,更加其勇,每每姜維意欲出兵,大將軍只許之三兩萬人,安能成功!」,劉諶接著說到。
「王上不必擔憂,姜將軍才學甚高,勇武韜略非常人可比,定將成功」,霍亦笑著說。
「文公不要瞞我,任憑伯約如何厲害,只三兩萬人馬,如何也定不了雍涼之地也,公乃名將,必定知曉」。
「王上聖明,然如今內事未決,朝中奸佞未除,萬萬不可北上伐魏,此非我臣屬可謀也」,霍亦心想,非要讓你下定決心誅殺黃皓才行,所以便出言激之。
「文公知吾志否?吾欲攘清宇內,斃除奸佞,還於舊都,諸如黃皓此人,本王誓殺之!」,劉諶眼神堅定,一字一句的說到。
「王上既有此志,臣霍亦,必將追隨王上左右,效犬馬之勞!」,霍亦頓首而拜。
就這樣,兩人深談了一整夜,等到天色漸漸亮起來了,才感到睏意,兩人抵足而眠,睡了一整天,這一天裡,關遙來了好幾次,到處尋不到霍亦,盧遜自然不敢亂說,便假裝不知,還好關遙見兩位美人奴婢也在府中,才沒有懷疑霍亦是不是帶著她們出去遊玩了。
劉諶在霍府上睡了一天,待到天晚無人之時,方才辭別了霍亦,由盧遜護送走了。
霍亦突然黑白顛倒,連續好幾天都是白天睡覺,晚上醒著,直接受害者只能是關遙了,白天來看霍亦,任憑叫喊,只是雷打不動,自己是個女子,晚上出門又怕惹來非議,一氣之下決定一個月不來霍亦府上。
這天上午,張浩回京述職,帶著魏嫣來到霍亦府中,兄弟三人見面非常熱鬧,魏嫣知曉霍亦不喜歡自己,後來嫁了張浩,看起來兩人現在還是很恩愛的,想到這裡霍亦心中一陣欣慰。
「拜見恩公」,魏嫣彎腰施禮。
「不必如此嘛,汝是吾妹,子零是吾弟,汝二人喚我兄長便是,何必拘禮」,說著張浩與魏嫣兩人相視而笑,通過霍亦的努力,張浩被封為京城射聲校尉,這射聲校尉可不是一般的小校尉,這是聞名天下的京城八校尉,漢朝便有此制度,分為中壘、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虎賁八個,皇帝直接統領,官位雖不大,但是權力不小,畢竟是掌握御林軍的分部統領。
霍亦對此也比較滿意,能在朝中安插一個這麼重要的心腹,就這樣,張浩便留在了成都,兄弟幾個也就經常可以相聚在一起,自然是很快活,不在話下,但此時的霍亦不知道,他正慢慢的陷入一個泥沼,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