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的話讓蕭曉眉毛挑起來。
胭脂在心裡叫一聲,天,這男人。
嬤嬤高興了,越發來勁了。介紹了後面的第三名是小鳳,最擅長的是給男人按按捏捏。
第四名素娥,最美的是一張小嘴兒,那聲音叫起床來,是什麼男人骨頭也都會酥了。
第五名繡美,四肢柔軟,舞如蓮花。第六名小碧,專會給男人梳頭,能讓男人一梳難忘。
第七名美兒,小腳尖尖如花,小樣兒小巧玲瓏,是個小可人。
第八名玉人,肌白如玉,豐滿嫵媚。
天啊,聽著嬤嬤一路介紹下來。
胭脂禁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她久住宮中。從來也不知道女人服侍男人,原來也有這麼多的名堂。
想想,她跟著拓跋燾一年,也沒有哪一點兒比的上這些女人。
這樣一想,除了美麗,她似乎沒有什麼能和人比的。
心裡就歎息一聲。
也許拓跋燾早就忘了她了吧。
「全都不要。」
拓跋燾的聲音差一點,沒讓胭脂背過氣去。
天啊, 這樣的也不要。
他到底要哪樣的。
嬤嬤正說的起勁,被拓跋燾這樣一說,一時氣勢去了。
拉著胭脂的手也就沒勁了,聲音少了許多的熱情。
「這是九號,蘭花兒。」
天啊,胭脂禁不住在心裡打了一個顫抖。
她叫蘭花兒,多嚇人的名字。
不過,看著身上湖水色的淡蘭衣裳,倒還真有點兒蘭花兒的味道。
只不過,這衣裳也太露了一點吧。
胭脂拚命的拉著衣裳,想把上面的往上再拉一下,天啊,胸脯都要露出來了。
下面也往下拉一下,有沒有弄錯,這是什麼衣裳啊。
拓跋燾原本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九號。
一個女人而已。而且絕不會比先前的八個好。
如果好,也不會排到第九位了。
可是,她與眾不同的舉動,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小妓女也太可笑了吧。她是來勾引男人的,可是,卻在那裡拚命的拉扯她的衣裳。就像和衣裳有仇一樣。卻連他這個要被她勾引的人,看也不看一眼。
「她留下!」
啊。
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是那個年老的嬤嬤。
在心裡暗暗叫苦的是胭脂。
死拓跋燾,就這樣把她留下來,不是要害死她嗎?
她可是吃了這個蕭曉的藥的。
完了,本來指望,跑進來,看一下,混水摸魚,然後出去,問蕭曉要了藥,就完事了。
沒想到,節外生枝了。
老天保佑,別讓他把自己認出來。
老天保佑,讓他把蕭曉也留下來。
不然,她可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哦!大王,這是十號紅棠」
哈,胭脂忍不住想笑。
天啊,世間最可笑的事啊。
這女人居然叫紅糖。她可是知道,她生了孩子,這個死拓跋燾雖說,讓人把她弄到了製衣坊。可是,還是叫人送了幾斤紅糖來。那可是甜死人的東西。
蕭曉看了一眼,笑的臉低下去的胭脂。
在心裡哼了一聲。
這個死女人,一個小小的製衣婦罷了。居然敢嘲笑她。
等到她辦完了事,到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你?」
拓跋燾果然在看到蕭曉抬起的臉時,驚了一下,站了起來。
這不是那個丫頭蕭曉嗎?
一提起這丫頭。
拓跋燾心裡就不是滋味。不管怎麼說,當年也是他要了那丫頭的清白。
他該給她一個說法的。
可是,她卻走了。
只因為那時候,他的眼裡只有胭脂公主樓雪雨。
她走了,他也沒有找,那時候,他的世界裡,只有樓雪雨。
蕭曉在心裡冷笑一聲。
她以為她可以忘記。可是見了,才明白,有些東西,永遠也不會忘。
冰冷的夜,長劍、黑髮,冰冷的眸子,
蕭曉的臉上一片慘白。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她失去少女貞操的夜晚。
拓跋燾,他在她身上醒來,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走了,他居然沒有對她說一句話,他就走了。
他的眼裡,他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她。
他就那樣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想到些,蕭曉冷笑了,這一生,她穿越到了這裡。她要回去。在回去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得到拓跋燾的心,拓跋燾的人,然後狠狠的丟掉他,讓他嘗到被人傷害和拋棄的滋味。
報復不是這時,
蕭曉笑了,
「大王,奴家紅棠向大王請安了。奴家是第一次見到大王天威,萬望大王給小女子服侍大王的機會。」
不是那丫頭。
拓跋燾有點兒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天下倒是有如此相像的人啊。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她們兩個人留下來。」
拓跋燾揮了一下手,他不想那麼多了。
今晚,他要的只是女人。
帳子裡空了,只有燭光在搖曳。
「你,與本王舞一曲何如?」
拓跋燾高高舉杯,飲下了。
他說的話,是對湖蘭色衣裳的胭脂說的。
「啊!」
胭脂還沒有說出話來。
拓跋燾早就指著蕭曉,
「你,過來,服侍本王。」
「是,大王。」
蕭曉顫抖著,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每近一步,她的心裡都在減少一分恨。
這個男人,這個說一不二,專橫獨行的男人,這個對她無情的男人,依然是她夢裡的最痛和最真。
穿越紅塵一千年,與你相擁相眠。
她的手終於感到了他的手,這是雙思念的手啊。
蕭曉閉了一下眼睛。
「你是一個惹火的女人啊。」
拓跋燾的笑,在蕭曉的耳邊響起。
他的臉近的貼到了蕭曉的臉上,蕭曉覺得他就要吻上她的時候。
拓跋燾突然笑了,
「來,坐到這裡,陪本王喝一杯。」
拓跋燾把一杯酒舉到了蕭曉的唇邊。
蕭曉無奈的張嘴,酒流了進去。
讓她全身起了一層粉紅。
哈哈哈
拓跋燾笑了,美酒佳人,他該是快意的。
可是,他卻在笑裡,有著一種濃重的悲。
「大王,你的眼裡沒有奴家。奴家知道大王一定是想著別的女人。」
蕭曉瞇起了眼睛。
「你這丫頭,倒是大膽。本王是想著一個女人。」
拓跋燾歎息了一聲。手中酒,一飲而盡-
「不會是奴家吧?」
蕭曉笑了一下,一臉嫵媚的看著拓跋燾,可是,她的眼裡卻有一片冰冷的嘲諷。
「你活著,可是,她死了。」
拓跋燾大手一攬,把蕭曉抱的更緊了。蕭曉沒來的及再說什麼,小嘴兒裡的酒味突然變成了男人的味道。
拓跋燾居然吻了她。
冰冷的唇輾過蕭曉的唇,
「你好暖和。」
拓跋燾的聲音在蕭曉的唇邊糊塗了。
她好暖和,是什麼意思。
蕭曉的心裡驚了一下,突然臉白了。
他說的是樓雪雨,她死了,她就是冰冷的。而她是活的,她是暖和的。
他把她懷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想成樓雪雨,是嗎?
蕭曉的唇冷了。心也冷了。
也許這一生,她都不會得到他的心。
可是,她在乎嗎?
不,她現在要的,是他的人,是他的玉。
這樣想著,可是。為何會心痛。
淚,冰冷的滑落……
拓跋燾的手伸進了蕭曉的懷裡,今夜,他是太需要一個女人了。一個暖和的肉體,而不再只是一個冰冷的回憶。
沒有曲子,胭脂靜靜的站在帳中,看著几案後,那一對糾纏的男女。
她該嫉妒的,不是嗎?
可是,她卻真的並不嫉妒。
因為她只覺得心痛。
她在這樣的時候,居然感覺到了一種深入深的悲傷,那悲傷是從拓跋燾身上散發出來的。 因為血玉的感應,胭脂也如同身受。
她慢慢的跳起了舞,也許只有旋轉,才會讓她的心安寧下來。
拓跋燾的手撫過了蕭曉的肌膚,那高聳的……
引起了蕭曉內心的一陣顫抖。
她恨這個男人,不是嗎?
可是,此時她的身體卻背叛了她。
她的肉體在叫囂著,要,是的,她要這個男人。
這個她愛的男人。
她渴望著他的進入,渴望著他的衝擊,渴望……
那一隻擾人的手,帶著原始的渴望,帶著……
最後停留在了……
他終於打開了她,他終於……
蕭曉顫抖了,這一刻,沒有了恨,只有愛,只有……
她的身子軟了。
軟在了他的懷裡。
她渴望著他的真正的進入,她渴望……
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背。
她……
胭脂慢慢的旋轉起來,她看不到那對激情的男女,她只看到了她舞動的水袖,這一刻,她不再覺得她身上的衣裳好少,它們舞動起來,如一湖春水,向四處散開著,在暈黃的燭光下,散開的湖蘭色衣裳下面,隱約現出胭脂的冰肌玉骨,那樣的美麗與晶瑩,是世間唯一的誘惑。
拓跋燾冷冷的看著懷裡的,這個長著一張熟悉的臉的女人。
看著她在他的懷裡扭動,看著她張著小嘴兒,在那裡喘息……
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他本該去攻城掠地,再不濟,也要去征服一下。
可是,他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感覺。
他的手依然在動,
可是,他的心卻冷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到在燭光上,
最後,落在了帳中正在舞動的一片湖蘭色上。
那是誰?
有一刻,他似乎忘了這片湖蘭色是誰?
他笑了,笑自己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