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說你是太原王府的雪王妃,這是太原王府嗎?太原王府又是誰的府第?」
「拓跋燾,北魏的二王子。於皇后的兒子。當今的太子是拓跋炎。」
「那個賤人,她的計劃終於成功了。她的兒子終於當上了當今的太子。可是,孩子,你所說的拓跋燾,一定是拓跋嗣的大妃於妃之子了。想來,也是可憐。這拓跋燾才是名正言順的北魏太子。可惜?」
一說到拓跋燾,樓雪雨的心內一痛,他還活著嗎?
看著樓雪雨流下淚來,老人禁不住問。
樓雪雨就把府內下毒之事說了。也說到她身入此地的原由。
「不要說了,一定是拓跋炎那狗東西。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想來是怕將來真相大白於天下,失了江山給你相公,故會陷害於他。」
樓雪雨點點頭,太子炎害拓跋燾心盛,探子一定無處不在。也不能一定就是胡爾花子雲所為。她此時已經不再去想,是誰下毒,她只想,拓跋燾能好,他能活著。為了她和孩子,他也一定要活著啊!
風兒輕吹入簾籠,嬌蓮初綻滿湖情。
唯有夜雨識清夢,輕伶飄落花蕊中。
輕風、夜雨、紅蓮、碧水……
宮燈高掛滿廊紅,宮人身影忽西東。此時太原王寢宮深處,倒是一片落雨清幽之處。拓跋燾醒來,就是這樣的時刻。
剛睜開眼,有那一刻,他似乎不知道身在何處。
只是才睜開眼,就有一個艷紅的熱身子撲過來,帶著一個熱熱的聲音,
「王爺,謝天謝地,爺你可醒了。」
說話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呼蘭玉仁,這王府裡,除了她,也沒有人這般沒有規矩了。
拓跋燾閉了一下眼睛,他整理了一個自己的思緒,他依稀記得,他倒下去的時候,是和雪兒在宮中,對,是的,在吃糕點,他就那樣倒下去了。
倒下去的最後時刻,他只看到雪兒驚愣的表情。
不知他昏睡了多久,想來雪兒一定嚇壞了。
「傳雪王妃!」
拓跋燾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床榻邊的呼蘭玉仁心裡大為不快。
王爺這也是糊塗了。那賤人明明害了王爺,王爺卻偏偏只是一心記掛著她。
「爺,我是呼蘭玉仁啊。爺,你看看我。」
呼蘭玉仁把一張白白的臉兒湊到了拓跋燾的眼前。
「下去。」
拓跋燾沉聲的說。
這呼蘭側妃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哼,爺一心記掛著那狐狸精。可是,她卻差一點害死爺啊?」
「害?」
拓跋燾一聽到呼蘭玉仁的話,心裡一震。雪兒害他,對了,他倒下去的確是因為吃了雪兒送來的糕點。那她們一定是不會放過雪兒了,不知雪兒此時如何了。
「來人!」
「王爺,醒了,真是府內的大幸。王爺剛醒,身子虛弱。御醫再給王爺把把脈。」
呼蘭玉仁叫著旁邊的御醫。
「來人!」
拓跋燾幾乎是咆哮著,當然,他的叫聲是相當虛弱的。
「爺?」
拓展不動生色的站在了拓跋燾的身邊。他一聽到爺出事的消息,快馬從軍營中趕回。已經衣不解帶的服侍了爺幾天了。
「拓展,把雪王妃帶來。」
「是,爺!」
拓展應一聲,身影迅速消失在室內。
「她不在依雲軒!」
呼蘭玉仁淡然的說。
「說!」
拓跋燾盯著呼蘭玉仁的眼睛,後者也盯著他的眼睛,片刻之後,呼蘭玉仁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這個男人的心了。
「她因為毒殺你。被大妃下了柴房。」
「來人,來人!」
拓跋燾的聲音裡有著些許的慌亂。這是從來也未有的事。呼蘭玉仁笑了,她走了出去。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已經永遠沒有她的位置了。當然天下的女人,都不在他眼裡了。只有那個叫雪王妃的女人,她才是他心裡的最愛。
宮人們進來,按拓跋燾的吩咐,抬來步攆,抬著拓跋燾直向柴房行去。
柴房在王府的東北角,一直來到柴房門前,拓跋燾命人把柴房打開,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白衣長髮,倒在柴禾上……
「雪兒?」
拓跋燾差一點滾下了步攆,還是身邊的宮人,走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
「雪王妃,你?」
宮人的叫聲停了,這個人居然是雪王妃身邊的宮女雪意兒。雪王妃呢?
「王爺?」
雪意兒看到拓跋燾,一瞬間眼睛一亮。
「王爺,你好了,雪王妃呢?」
「你是最後見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