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棒瘡藥,請穩婆來監刑。」
石勒沒再說什麼,莫總管知道他也不能在說什麼。
將軍請了穩婆,那就是要孩子,不要大人了。
將軍,他此時,真的很像他的號,「沙漠蒼狼。」
莫總管走了,他可沒有膽子再留下來,他相信,如果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怒將軍,將軍會在山寨裡,開殺戒的。
石勒獨自走上落雪軒的最高點,他望著南方,沒有歸人的影子,只有無盡的雨在纏綿……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大漠孤煙,夜太長
一騎胡風馬蹄亂,經年征塵滿衣衫
誰在我的夢裡,搖曳成一片淡淡的燭光
如花的容顏,石榴花開在臉寵
一切相思成線,在雨裡風裡癡狂
星星已在夢中隕落,你的味道依然在我的指尖
晶瑩的露消失在最初的一縷晨光裡
唯有你的笑容,在陽光裡翻飛如蝴蝶
我伸出雙手,想要捕捉一個影子
夜來臨,只有風入戶……
北魏太原王府:
兩地相思,一樣閒愁
樓雪雨慢慢走下依雲軒,她走的很慢,像要走出一個永遠不醒的夢。
階梯有點滑,她向欄杆倒了下去……
她沒有倒在地上,她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那個人就是飛掠而來的拓跋燾。
「拓跋?」
「叫我燾!」
「燾!」
繚亂的眼神,微紅的臉寵。細如雨的髮絲,輕拂在拓跋燾的臉上。
沒有停留,也沒有遲疑。
一個吻落在了樓雪雨的唇上,樓雪雨沒有來的及作出反應,那吻就深入了她的靈魂深處……
纏綿,甜蜜,困惑……
在一個久遠的夢裡,似乎也有一個男人,這樣把她憐惜的摟在懷裡,這樣深情的吻著她。
樓雪雨還想想點什麼,可是,那吻猶如暴風雨一樣。打亂了她的思緒。
她只有暈暈的倒在拓跋燾的懷裡。
「雪兒,我的雪兒,我……」
拓跋燾喘息著,他再也不會等,也再也不要等。
她是他的,從一出生,就是他的了。
明天,他將帶她進宮,去見他的母后。而今夜,她將成為他的女人。他拓跋燾的女人。
雨絲飄入依雲軒,卻再也飄不進彩雲閣,依雲軒的最上面,彩雲閣裡,紅帳如夢,床上是一對交纏的身影……
「雪兒!」
「哦!」
「叫我,叫我的名字!」
「燾?」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拓跋燾的女人。誰也不能從我的手裡,把你搶走。誰也不能……」
所有的語言,都在雨中飄零了。
只有那一室的溫情,那嬌吟……
這一夜,樓雪雨在拓跋燾的懷裡睡著了。她睡著了,蜷縮在拓跋燾的懷裡,夢裡,依然是那一雙利眸的男子,那滴血的長劍……
可是,她沒有驚醒過來。
因為她的夢裡,還有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微笑著的拓跋燾,他堅強的摟抱,讓樓雪雨從恐怖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