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雪雨有點困惑的說。這個燾,他對她是好,她也對他有一種熟悉感。可是,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是,這血玉的秘密也就是,你出生就帶著血玉出生。你是天下至陰之體,而這血玉卻是天下至陽之物。它是你的護體,可是,處理不當,也是你的災難。這血玉必須要是一個至陽的男子才能克制。而我本身就是至陽之體。你剛才那樣子,我一看就知道,你出了何事。」
「我?」
「王兄追殺我們,你不小心掉入山崖,一定是血玉及時救了你。可是,這血玉它使用一次,就會損其陽元。你可注意到血玉的變化嗎?」
「原來是這樣。」
樓雪雨點點頭,她是發現血玉變了。原來溫暖的血玉突然之間,冷的像一塊冰。顏色也淡如水。沒了最初的艷紅。
「而血玉的變化,如不及時助它恢復,它就會損傷你的身體。而助它復元的唯一辦法就是我的血。」
「你的血?」
「是的,我是天下至陽的男人,拿我的血喂血玉。一天一次,十天就可恢復。而你也會沒事的。」
「不要,我不要你為我流血。」
樓雪雨有一種困惑,她有一種感覺,她不能欠眼前的這個男人太多。
拓跋燾倒是心裡大為感動。以為是樓雪雨對他的關愛。她的心裡,也不是全然沒有他。
「好了,雪兒,你睡吧。這血玉不能再留在你的身邊了。我拿走了,等到它恢復了,它就會再回到你身邊。」
血玉、至陽的男人……
蕭曉的眼前一亮,腦海裡浮出一段記錄。
那好像是姐姐房裡的古書上的記錄:血玉靈性,必是至陽的男人,才會操控它。
血玉就在眼前,而這至陽的男人,居然就是拓跋燾。
天助我也。我終於可以回家了。離開這個該死的朝代。
蕭曉幾乎要跳起來。
可是,下一刻,她就皺起了眉頭。
她依稀記得,那古書上還有一個記載,那就是那個至陽的男人,她必須要和他靈肉一體,才會借助他的陽氣和血玉的靈氣穿越時空。
如何要靈肉一體,那就是一定要讓他愛上自己,還有一定要和他……
蕭曉的臉紅了,紅過了,又白了。
這個拓跋燾,他真的會愛上自己嗎?
一定不會,因為有她。
只要有她在,自己就完全沒有機會。
蕭曉笑了一下,那笑有幾分古怪。
天亮了,陽光有點冷,蕭曉的笑倒像太陽。她就坐在樓雪雨身邊,俯在床上,逗著小孩子。
「你真美。」
蕭曉看著一臉笑容的樓雪雨,突然說了一句。樓雪雨愣了一下,笑了。
「你真的不覺得我有點面熟嗎?」
蕭曉盯著樓雪雨清澈的眸子。
「你以前是我什麼人嗎?讓你傷心了,我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燾也說了,我只要這樣,也許有一天,我會記起一切,記起你。」
淡淡的笑浮在樓雪雨臉上,有一瞬間,蕭曉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樣的雨,是她從來也沒有見過的。這樣的雨,是多麼幸福的雨啊。如果雨真的永遠都不會記起往事。也許對雨是一件莫大的幸福。
可是,蕭曉閉了一下眼睛。
「姐姐,有一件事,我不得不給你說。」
樓雪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看著床上的兒子,她的兒子。
「你不能跟著燾回王府。」
蕭曉抬起了頭。她不去看樓雪雨的眼睛。
「你?」
笑從樓雪雨的臉上消失了。為何幸福總是如此短暫。
「你可知道你們為何會被人追殺嗎?你可知道追殺你們的是什麼人嗎?」
蕭曉盯著樓雪雨無知的眼神。
「那都是因為你。」
「我?」
「是,因為你長的太美。」
蕭曉回到房子裡,看到張公麼一干人等,居然在她房裡。她嚇了一跳。
聽了張公公等人的話,她沉重的點了點頭。
張公公說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道武帝,拓跋燾的父王。他最寵愛的就是當今太子拓跋炎。張公公等人就在說,要不要把公主送到北魏去,嫁與這個拓跋炎。
櫻珞公主,一個多麼好聽的名字,就是蕭曉的這個身體的名字。
她是羌族的公主,她的國家名字叫仇池國,
「我們王后嫡出一子就是王子楊昊德,嫡出一女就是櫻珞公主。」
「我就是那個櫻珞公主?」
蕭曉認命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真麻煩。他們也真能想,居然要把她當作禮物送與一名陌生的男人,只為了借精兵五萬,回去除掉奸臣,送王子復國。
「你是說,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蕭曉突然盯著張公公。
「拓跋炎,北魏太子。」
「為何我要嫁與他,如果我嫁給另一個男人,而他就是北魏的太子,卻不是拓跋炎,而是拓跋燾,張公公,你說,可好。」
「啊?」
張公公一直轉不過彎來。再看到公主的神情,瞇著眼睛笑了。
「公主,你不要和老奴開玩笑了。你是看上那個小子了吧。可是,公主,你可要明白。你是一國的公主。而那小子,只不過是一個有錢的公子罷了。」
「張公公,你可知道他是誰?」
蕭曉笑了,那個笑,讓老奸巨滑的張公公也看的愣了一下。
「他就是北魏的二王子,拓跋燾。你說,與其把我送給一個陌生的拓跋炎。不如送給一個熟悉的拓跋燾了。再說,張公公,就是我願為國獻身。你就確信,那拓跋炎一定會喜歡上我。」
「這?」
張公公皺起了眉頭。眾所皆知這拓跋炎,是色中餓鬼。太子宮中美女多如雲。櫻珞公主雖然也是絕色,可也並沒有讓人傾情一生的顏色。如果,櫻珞公主沒有得到那色鬼的喜歡,皆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
「好了,不要那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怎麼讓拓跋燾當上太子。當然首要條件,是讓那個女人離開。不然,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張公公點了點頭。
幾人密謀了一下,
仇池國尚書左僕射王翼單人單騎消失在夜色中……
冷冷的月掛在天上,雪亮的刀,是一輪輪冷冷的彎月。那四散的血,猶如朵朵艷紅的梅花,滴落,在那雪白的衣裳上,那白衣勝雪之處 ,是盈盈眸的女子,近處是一雙冷冷的男子的眸子,遠處是如林的刀光……
彎彎刀,彎彎月,
血如梅花落……
是誰,在唱。唱的又是什麼?
樓雪雨突然醒來了,窗外是清冷的月光落在室內,原來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