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小美人,服個軟吧。哥哥也是心軟之人,你這小樣,實在讓哥哥也下不了手。」
「無禮奴才,本宮貴為公主,豈是能容你等奴才玷辱。」
樓雪雨冷冷的看著猴三。
她不相信,這幫奴才會對她動手。
眼下世人,何人聽說皇宮之事,不退避三舍,如何肯惹下事來。
可是,她想錯了。
久居宮中,樓雪雨是從來也不知人間人性的。
要真的是當今公主駕到,這幫奴才早跪下,幾盡奴顏婢膝之事了。
可是,此時,斷不會有人信她的話。
「最後再問你一次,如何?」
猴三的話落在地上,沒有人回音。
猴三看著樓雪雨輕蔑的目光,怒火上升,這小娘子,也太給臉不要臉了。
他幾時對這樓裡的姑娘如此過,只是看了她的這副好皮相,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
「哼,不給我點顏色,你就不知道爺的厲害。」
猴三的鞭子揮起來,在風中帶一串聲響,落到了樓雪雨的身上。
「哦!」
樓雪雨驚愣之下,倒在地上。
她睜大眼睛,不相信的看著猴三手中的鞭子。她真的是太無知了。她的世界裡,只有後宮的美與醜。從來也不知人世間的世俗之惡。
這是十四年來,她第一次被鞭打。
那身上的痛,遠不如她心裡的痛。
她居然落得如此田地了,要被一個下流的奴才鞭打。
第二鞭子帶著聲響,又落到了樓雪雨的身上。
樓雪雨的身上,依然披著那件狐皮大氅,此時狐皮大氅掉到地上,露出樓雪雨身上圍著的紅色披巾。
「還敢說自己是公主,哼,爺我看你分明就是從哪個富貴人家,逃出來的小妾吧。」
猴三笑了,目光蒼蠅一樣盯著樓雪雨身體。
紅色輕紗,雪白肌膚,絲絲血痕,美艷中帶著淒然。
饒是猴三這樣的花中常客,也呆了一呆。
再下去的鞭子就少了幾分力道。
可是,樓雪雨本身是嬌滴滴的公主。這幾個月來,連日操心勞累。再加上這幾天幾夜的倉惶奔逃,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此時,再受這一頓鞭,一時氣苦,暈了過去。
「三爺,她暈過去了。」
「真是不經打。這樣的水人兒,爺我也捨不得呢?」
猴三提著帶血的鞭子笑了。
「來人,把她帶到柴房,關上幾天,三天後,再用咱妓院裡的第二招,哼,我就不信了,十八招用完了,她就是一個鐵人兒,老子,也給她揉柔了。」
下人們答應一聲,上前拖著暈死過去的樓雪雨,朝後院柴房去了。
這女人,皮膚水嫩著呢?三爺的幾鞭子下去,就爛成這樣子了。真是罪孽啊。
下人們心裡嘀咕著,拉著樓雪雨的手腳不禁放輕了。
可是,樓雪雨已經不省人事了。
風雨一路卷天高,碎玉無垠夜做邊,繞是前世今生夢,一去直到楚天闊。
如果人真的有夢,那樓雪雨的夢裡,就不再是桃花盛開,而是一片血雨腥風,淒煙迷霧。
夜是夢的家鄉,夜深了,有風從窗外吹過。吹的鐵窗嘩啦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