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樓雪雨痛苦的,抓住鐵欄杆,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母后啊。
「放開她,救她。救她。」
她喃喃著,淚湧如泉。
救她。」
梅若水回頭,沒有看身後的死士,卻發出了命令。
跟著他的這六名死士,是昔日劉邵拔與他的,生死都是他的。
「是。」
一名死士,一劍斬向鐵欄,鋒利的劍,只在上面劃出一道白痕,沒有打開。
「打開!」
梅若水冷冷的看著縮在一邊的水牢守衛。
「回夫人,奴才該死,打不開。」
「打不開?」
梅若水的眉挑高了,他還沒有聽說過打不開的門。
「是,夫人,這是死牢,只有進,沒有出。」
「母后?」
樓雪雨閉上了眼睛。
母后死了,她還獨活於世何用。
撞擊聲,驚醒了昏迷中的文元皇后。
她不能相信的看著鐵欄邊的胭脂公主。
天,她的胭脂,她的女兒,為何會在這裡?
「走,胭脂 ,走·」
她的嗓子嘶啞了,她啞聲的叫著。
絕望而痛苦。
「母后?孩兒來救你。」
樓雪雨拚命的搖晃著鐵欄。
「夫人,我來。」
梅若水身後的一名死士站了出來。
梅若水點點頭。
他識得這名死士,他習得天下絕藝縮骨功。
那名死士果然了得。
幾下伸縮,人就在牢門裡面了。
他向梅若水點點頭,幾個起跳,向水牢中間的鐵柱子飛過去。
水牢很大,只有中間的突出水面的幾個黑鐵蓮花是落腳點。
死士想也沒想,腳就落在了黑鐵蓮花上。
噩夢突然出現了。
牢門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梅若水睜大眼睛,不能相信的看到,一件黑衣像一隻蝴蝶一樣從空中落下,一直落到了烏黑的水上……
「胭脂白!」
梅若水驚呼了一聲。
是的,是胭脂白,這時候,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在那件黑衣飄落的鐵蓮花上突然盛開出幾十朵雪白的瘦仱仱的花。
「走,胭脂,走。你們鬥不過那個暴君的。走。」
文元皇后厲聲的叫著。
「不,母后,不!」
樓雪雨哭倒在地上。
「梅若水,我文元皇后信你。我把女兒托給你了。帶她出宮。出宮後,你們二人以姐妹相稱,相守一生,平安到老。」
文元皇后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梅若水。
從後者的眼光裡,她看出了一種堅定。
把胭脂托給他,文元皇后放心。
「姐妹?」
梅若水笑了,是的,在胭脂和文元皇后的心裡,她們一直認他當姐妹,當親人,永遠也不會把他看成一個男人。
他是一個男人嗎?
他不是,那麼,他永遠也得不到胭脂的愛。
既然如此,就讓他永遠做她的姐妹吧。
「梅若水生,胭脂生。梅若水死,胭脂生。」
梅若水看著文元皇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這句話。
他生,他死,胭脂都必須活著。
「先帝,臣妾來了。」
文元皇后淒利的叫了一聲,血從她的嘴裡流下來。越來越多,她最後看向胭脂的眼裡,充滿了淚和不捨。
可憐的文元皇后為了最後斷了胭脂救她的念頭,咬舌自盡了。
「母后!」
樓雪雨悲呼一聲,撲向鐵欄。
「帶她走。」
梅若水森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瞬,樓雪雨的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