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邵大笑了,櫻桃雖為男子,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男寵,他對胭脂的愛,莫不是這說不得,也要不得的愛嗎?
可是,他呢?他是胭脂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這一份愛,豈不是也是說不得,也要不得的愛嗎?
「櫻桃,你說這杯酒誰喝好呢?是她,還是你?」
劉邵的笑陰了下來。
「情到深處無怨尤,何苦?」
梅若水伸手拿過劉邵手中的杯子,看也不看一眼,仰頭就飲。
叮噹,
一聲脆響,那杯子從梅若水的手裡生生滑落下來,急風一過,落入劉邵的手中。
「就這樣死了嗎?」
劉邵的笑在梅若水的臉前綻開了。
「你?」
文元皇后驚聞,一時呆了。
這個惡魔,他早知酒中有毒,卻還如此捉弄與她。
「一滴也要不得,這是天下至毒。」
劉邵的手向梅若水的唇上伸去,那裡有一滴飛濺出的藥汁。
可是,晚了,梅若水的舌尖伸了出來,那滴藥水沒有了。只有梅若水臉上的淡淡的笑。
一投怒氣湧上劉邵的心頭。
這個該死的,他就這麼想死。
疾如電,他的手指就捏上了梅若水的喉嚨,眼前寒光一閃,有血從劉邵的手臂上滴落下來。落了梅若水一臉。
「喝下去!」
梅若水緊緊閉著眼睛,他不想再欠他的情。這一生,他欠他太多,也負他太多。唯有一死報之。
「朕要讓誰活,閻王來了,也得讓他活。」
劉邵的聲音冷的嚇人,卻藏著怒火。
梅若水的嘴,在大力之下,不禁張開了,他痛苦的被迫吞嚥著劉邵的血。
直到劉邵放開了他,他才無力的倒在床上,一臉一身的紅艷的血,和難聞的血腥氣,讓他不住的乾嘔。
他流淚了,為自己,也為劉邵。
劉邵並沒有放過他。
雙手一旋,梅若水就打坐在床上,劉邵轉到他身後,一瞬間,梅若水覺得一股暖流從後背湧入身體裡。
原來身體裡因為毒氣入侵的冰寒的感覺沒有了。漸漸的身體熱的像在火上燒。
他知道這是劉邵在為他運功治療。
就像他沒有遇見胭脂,沒有做皇帝之前,那樣,一心一意的對他。
淚,一滴,一滴的滑下,成了一個心痛的湖。
半個時辰後,梅若水倒下了。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把他放在床上的是劉邵,劉邵抱著他,輕輕的把他放在一床嶄新的錦被上。
輕輕的一個吻,落到了梅若水的冰冷的唇上,
「我不會讓你死,永遠不會。」
劉邵走了,梅若水閉上了眼睛。淚水再一次打濕了他的臉。
他說不會讓他死,他沒有說朕,他說了我。那是只對他一個人說的我。就像他只是他一個人的琰一樣。
劉邵走了出去。
他轉過寢宮,又來到了大殿裡,那裡還倒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文元皇后,披著紅紗狼狽的倒在地上的文元皇后。
她本來應該在劉邵到來之前自行了斷,方可免去死前的折磨。
可是,她做不到,因為,劉邵早就讓一幫宮人看著她了,她們不會讓她死,因為,她死了,她們也就死了。
「你想讓朕死。」
劉邵的聲音在文元皇后的耳朵裡,猶如地獄裡來的惡鬼。
劉邵的手突然粗暴的抓住了文元皇后胸前的雪白。
「你這個畜生。」
文元皇后痛的叫起來,她的臉鐵青,身子發抖。
「胭脂白,它的滋味,你不知道吧?」
劉邵冷笑了,
「可是朕知道。它香的像處女的血,喝下去,卻是穿腸的毒藥。」
「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酒裡下了藥?」
文元皇后心知必死,她只想知道,她錯在了哪裡?
「你想死個明白。好,朕不會和一個死人說假話。」
「你是誰?」
劉邵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真的低估了這個女人,她居然看出了破綻。
「你不是太子劉邵?」
「為何?」
「因為有一個秘密,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就是太子劉邵身上有一個胎記,而你沒有。」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