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胭脂真的就要應了那個卜卦,因了這個胎兒死去嗎?
文元皇后的目光從窗外慢慢的轉到室內,室內一片空寂。
胭脂沒了,劉邵也沒了。
不知何時,那個畜生帶著胭脂走了。
他剛才那個樣子,顯然是愛著胭脂的,他對別人惡,可是他對胭脂卻有著一腔愛。
文元皇后是個女人,她看的懂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那個惡賊,他如此愛之深,如果知道了真相,他還會愛胭脂嗎?
那恨也必是深的不可想像的?
一想到,那惡魔的手段,文元皇后就不寒而慄了。
罷了,雲裳是完了。
她只有一個女兒了。她斷不會讓胭脂再死在這宮裡的。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她的女兒。
文元皇后擦乾了臉上的淚,她最後看了一眼床上昏睡過去的雲裳公主,她挺直了腰,她走了出去。
院子裡,如絲的雨繼續飄著,像是知曉人的心事一樣,悲傷的淅瀝著……
「她要是不好,朕就要你的命。」
劉邵凶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御醫。
「皇上饒命啊。公主她身體無恙。只是流了些血,不會危及生命的。」
「哼,你們這些東西,話都讓你們說了。不是說皇妹永遠不會有生命之憂嗎?她為何會有這種情形?」
「皇上,真是冤枉臣子了。公主的確是天生異相。有血玉護體,凡人難近。只是……」
劉邵的眼睛瞇了起來,閃出一絲兇惡的光,
「來人,把他拉下去。」
「皇上,饒命啊。」
「砍了他!」
劉邵的眼瞇的更細了,他的聲音裡有一種冷的嚇死人的寒意。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能保留秘密,那就是死人。
他不相信,這個御醫會為了保留一個,對他並不重要的秘密,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我說,皇上饒命啊。」
那名花白了頭髮的老御醫,一臉是淚的被拉回來。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他一個人呢?
「皇上,我說,我說。」
「說!」
「此事要說也甚是久了。這宮中怕只我一人,再也無人知曉此事。」
劉邵的眉頭皺了起來。
「皇上,」
老御醫抬起臉,他的嘴唇哆嗦了。他這一說,可不是要了公主的命嗎?可是,他?
「你想讓朕株你九族嗎?」
「皇上仁明。」
老御醫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此事要說也是十年前了。那時臣在先皇身邊,甚是得寵。那年,小公主才四歲,在花園之中,偶失手被磁器劃破臂膊,居然血流後,傷口自愈,毫無傷痕。此事甚怪。驚動先皇。命臣去醫治。後來,先皇還從民間請來一位巫師議此事。才說出那驚天的話。公主一生只有一個時辰會流血,會死亡,那就是?」
「何時?」
劉邵的臉一下子白了,他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