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彎起了嘴角,歐南歌故作神秘的一笑道:「藍大公子沒去醉紅樓看看?」
「在下一回來就趕著進宮了,哪有心思去——」
「那就去看看吧!」微笑著擺了擺手,歐南歌學著藍若賢的樣子摸了摸鼻子道:「聽說朋友處久了也會相像的,我發現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也喜歡吃一口酥,也喜歡摸鼻子,還喜歡『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詩句!」
猛的推了藍若賢一把,歐南歌壞壞的一笑道:「快走吧,我要換鞋子啦!」
「喂!」按捺不住心裡的震驚,藍若賢剛想說話,卻見歐南歌坐在凳子上已經作勢要脫鞋了。
連忙背轉了身走出屋外,藍若賢深吸了一口氣卻不期然想到在她嫁給皇甫蘭熙的第一夜裡自己曾隔著棉被按壓過她的腳腕。
心中猛的一蕩,一股熱氣忽而湧上了胸膛,激的藍若賢竟像逃命一樣一個箭步竄出了苑外,心慌意亂的說了句:「在下告辭了!」
「喂!傘!」彎腰準備脫鞋卻發現藍若賢忘了拿傘,歐南歌連忙起身喚道。
只可惜就看到一抹藍影如旋風般霎時便刮入了綿綿密密的雨幕裡,轉瞬便消失在拐角處,快的令人咋舌!
沒好氣的彎起了嘴角,歐南歌笑嗔了一聲:「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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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竹林,竹葉輕搖,水滴晶瑩。
負手立在小窗前靜靜的看著雨,嗅著風雨帶來的沁人竹香,心卻早已翻過重重殿宇,飄到了那個有著一雙霧眸的女子身邊。她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立在窗前孤獨的看雨?
一道暗影自竹林裡無聲無息的竄出,快如閃電,霎時便撲到了屋前。鳳目輕輕瞇起,一柄輕巧的龍形薄刃已靜靜的滑入了掌中——
「殿下!」低沉的聲音冷冷響起,只露出了一雙利眸的黑衣人抱拳單膝跪在了竹步道上,「鬼手神醫藍若賢已經離宮了,他辯出了害死太子妃的伽子蘭乃是御用貢香!」
「貢香嗎?」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像雨滴滑落竹片落入水窪,一聲輕響後卻陷入了沉寂,只聞的風動竹林,雨打竹葉,發出悉悉與沙沙的溫柔輕響。
「八皇弟最近在幹嗎?」清幽的語聲再次響起,手中的薄刃已不知去向。
「八王爺正在暗中追查是何人向皇上遞了密折!」
優雅的唇角輕輕揚起,皇甫蘭玦淡淡笑道:「讓他別查了,寡人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請他去做!」
「是!」低頭抱拳,黑衣人毫不遲疑的回答。
「讓他派人把歐弈城盯住,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以及所有接觸過的人。你現在立刻去司設局,看有沒有司香的小太監跟側妃或者歐弈城單獨見過面,如果有即刻把他帶來,記得,要活的!」
話音落,卻半晌聽不到回音,皇甫蘭玦轉眸掃了一眼黑衣人,鳳目倏而一冷,肅殺了清逸的容顏,「寡人說的你沒聽到嗎?」
「殿下!」身形猛的一沉,黑衣人雙膝點地伏在了步道上,「八王爺已快查出陷害殿下的幕後之人了,如果現在抓出真兇豈不是功虧一簣,請殿下先莫要理會其他人了——」
「風鳴,你是在教寡人怎麼做嗎?」清幽的語聲響起,卻彷彿有一滴冰冷的雨水直接滴在了脖頸上,冰的風鳴登時起了一身寒凜凜的雞皮疙瘩,「小人不敢!」
「去!」抬頭望向了前方,皇甫蘭玦鄭重的道:「告訴八皇弟,沒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重要!」
「是!」咬了咬牙,風鳴猛的起身躍入了竹林。
鳳目中有釋懷的笑意湧上,皇甫蘭玦轉身走入了房中,望著牆上的《攜梅圖》道:「南歌,再等等,只要找到人證就好!」
話音落卻不由輕輕一歎,微笑道:「『無情秋雨摧落花』,我今天又該送你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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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綿綿,傘頂湧動,可偏偏就有些「怪人」不喜歡打傘,反而還怡然自得的在雨中淋著,滿臉興味的打量著對面樓上的匾額。
忽而,一陣爽朗的大笑聲衝口而出,驚的大堂中正在看書的人們一起抬頭望去,就見一位玉面俊朗、唇紅齒白的年輕公子正立在雨中恣意隨性的仰首而笑。
「啐——」瓷器的碎裂聲響起,一道窈窕的藍影從堂內倏然奔出,在門前頓了頓,轉而如彩蝶般輕盈的向前撲去,兩道藍影霎時合為了一道,有甜糯的女聲隨即響起,卻帶著一絲哽咽的顫音:「公子,你可算回來了!若不然素心可就喜歡上別人啦!」
呵呵的輕笑聲響起,男子慵懶的話音裡卻帶著深深的戲謔,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在下的對手可是那位名滿皇城的南公子?」
舒適的房間,氤氳的香氣,香暖的熱茶,養眼的佳人。
換上了一身乾爽的長袍,藍若賢愜意的窩在桌前扶手椅裡,看著素心像只快樂的陀螺一樣在屋內滴溜溜的轉著,不覺有些好笑的道:「素心,停一停吧!」
聞言,素心不由回眸一笑,快步行來靠在了藍若賢的身上:「公子,為什麼這次走了這麼久?」
「久嗎?」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卻想起了那一杯淡的幾乎沒有茶意的茶。歎了一口氣抬頭,望著房內精美雅致的陳設卻又想起了那一室的清寒素冷,忍不住苦苦一笑道:「我倒覺得還不夠久,真是無論多久都沒有用!」
「什麼?」不解的看了看公子,素心忽而一驚跳起身道:「遭了!光顧著忙忘了叫廚房準備一口酥了,明天南公子還要派人來拿呢!」
墨眉一緊,藍若賢鬱鬱的道:「不必做了,明天他不會來拿的,只怕這些日子他都沒有來拿了吧?」
「公子怎麼知道?」驚訝的張大了嘴,卻忽而又拍著手笑了,素心道:「我忘了公子和南公子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