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沖一臉詫異、回頭望來的陽侍衛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藍若賢猛的挺起了胸,再次凝向那道纖麗的倩影:「朋友嗎?或許這樣更好!」
抬頭望向天空,沒有陽光卻依然刺目,刺得眼睛都有些痛,「淑妃已無大礙,還是趕快奏明皇上出宮吧!宮廷不適合她,她還是適合瑞王府中那座避世於一隅的清淨小苑!出去後,只怕也要管管自己了,離開皇城一段時間,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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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沒有日,天空卻亮的刺眼,似乎是雪芒倒映到了天空中,一片白茫茫的亮。
負手靜立在媚央宮前,皇甫蘭熙的心裡是一陣一陣的抓撓,短短十天,已有兩次刺客暗襲的事件發生。因為是在新年裡,父皇下令不得大肆搜查,只能暗中尋訪,但這有何用呢?
陽旭說夜襲媚央宮的刺客武功不低,而且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拚命狀。南歌則是在入宮第一天便遭到了刺客的偷襲,幸好遇上太子方才逃得一命。但這真的是偶然嗎?
情勢越來越詭異,他們的目標似乎不僅僅是淑妃,而是想將自己和藍若賢都牽扯進來一網打盡才是真的,這一招可謂是狠絕高明了!
「王爺!」
一聲溫婉的呼喚,好像已有很久、很久未曾聽見,直到今日聽見方知原來是如此想念。
「南歌!」驚喜的回頭,凝向那張清麗如蘭的笑臉,還是淡定若水,只是那雙霧眸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變得更加眩惑而美麗。
大步走到了歐南歌身前,錦彩輝煌的斗篷帶起了一股肆烈的風,霸道的將她攏在了自己的氣息裡。皇甫蘭熙欣然一笑抬手,撫上了歐南歌光潔溫軟的髮鬢,輕聲道:「想本王了嗎?」
嗤的一笑,歐南歌在心裡無奈的一歎:「還是那麼自大!」
偏頭避開了皇甫蘭熙的手,邁步向前方緩緩走去,身後齊刷刷的戳著數十名武藝高強的宮中侍衛,在這裡聽皇甫蘭熙講那些臭屁自戀的話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雪梅和清兒好麼?」輕描淡寫的問著,感受著空氣中清冷的寒意,歐南歌真的很想念那座清幽的小院,不知不覺間,那裡真的成了自己的家了!家裡有親人在惦記著自己,而皇甫蘭熙,雖然還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樣子,但他的到來依然讓自己感到了欣喜與快樂。
或許,就在這段爭爭吵吵、紛紛鬧鬧的日子裡,自己還是被潛移默化了,他,終是成為了自己的家人——儘管,不是以丈夫的身份。
「她們都好!」拉起了歐南歌的手,皇甫蘭熙緊緊的攥住,不讓她掙脫,更不允許她掙脫,「只是府裡少了女主人,這個年過的有些不圓滿!」
彎唇一笑,歐南歌促狹道:「瑞大王爺,貌似你以前的新年都是這樣過的啊!而且,你府裡的女主人又不止我一個!」
「胡說!」好笑的輕斥了一聲,皇甫蘭熙故作不悅的蹙緊了眉,道:「本王好心來看你,你就這樣待本王?!她們哪裡算得上是什麼女主人,本王既已娶了正妃,這個年過的沒有你如何像話!」
低頭一笑,歐南歌也不接話只是默默無言的向前走去。
「怎麼不說話?」低沉的聲音倏然響起,皇甫蘭熙板著臉捏了下歐南歌的手問道。
「嘶——」吃痛的輕哼了一聲,歐南歌懶懶的道:「說什麼?」
愣了一愣,皇甫蘭熙突然歎了口氣道:「你還沒回答本王,有沒有想本王呢?」
「咳!」輕咳了一聲,歐南歌橫了皇甫蘭熙一眼,道:「我只知道,我有些想家了。想宜蘭苑,想清兒和雪梅,還想我屋簷底下的風鈴!」
「本王就知道!」興奮的一轉身旋到了歐南歌的身前,皇甫蘭熙扶著收腳不急差點跌倒的歐南歌笑的極是開懷:「你到底是想本王了!」
「什麼?」忍不住噴笑出聲,歐南歌再次感歎造物主的神奇,為什麼把三、四個人的臉皮全長到了皇甫蘭熙的臉上,以至於他如此超乎尋常的「厚顏無恥」!
「瑞大王爺,你到底那只耳朵聽見我說想你了?」
「哈哈哈哈!」猛一傾身,眸中霎時燃起了炙熱的光芒,皇甫蘭熙笑的一臉心滿意足:「你說想家了那還不是想本王?其實,本王的王府也想瑞王妃了,本王的宜蘭苑也想了,趣松苑也想,議事堂也想,王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想了——」
「行了、行了!」受不了的打了個哆嗦,歐南歌不屑的皺了皺鼻子道:「瑞大王爺的這些肉麻話還是留給你府上的那些個鶯鶯燕燕聽吧!我不愛聽!出來有一會兒了,萬一父皇去媚央宮看我這麼長時間還不回去總歸不好,我先回去了!」
語畢轉身,向著媚央宮走去,身後卻又傳來了皇甫蘭熙霸氣十足的聲音:「那就說定了,本王等你回家過元宵!」
腳步稍頓,歐南歌抬眸望向了亮的有些刺眼的天空,心中居然泛起了一絲微微的感動:「家嗎?呵呵!」
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心卻不由沉了一下。因為,看到了立在宮牆外的陽旭,鮮紅的侍衛服在冬日的寒風中獵獵飛舞,英氣逼人。只是那張臉,那張距離甚遠並不能看的十分清楚的臉卻依然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似乎在充滿嘲諷的提醒著自己——
「歐南歌,不要再相信男人的任何蜜語甜言,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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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你要回去了嗎?」躺在床上,看著坐在桌旁端著一杯茶喝得優哉游哉的歐南歌,淑妃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有些煩躁,但也有些難受,好像,不想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