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無語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歐南歌很是無奈的剜了淑妃一眼,心裡暗窘:「真是的,害的人跟著表錯情!」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在身旁響起,歐南歌連忙背過身呲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以舒解心中的鬱悶。
快步走到了高幾前,用一根點燃的蠟燭慢慢引燃了所有燭燈,然後一面、一面的調節好鏡子的角度,讓反射出的鏡面光線齊齊聚集在了堂中竹塌上,映射出了一片亮如白晝的空間。
「瑞王妃!」驚喜的輕呼出聲,藍若賢不可置信的望著立在光暈裡笑的一臉自得、燦若雲霞的歐南歌,炫亮的鏡光將她籠在了神奇的光華里,讓她的一顰一笑,眉角眼風,甚至每一根髮絲、每一枚睫毛都那麼清晰的倒映在了自己的眼中,投影到了自己的心湖,就像突然降臨人間的神仙妃子,美得令人眩惑!
「還愣著幹嘛?快把淑妃抱過來吧!」溫軟的聲音充滿笑意的響起,讓藍若賢倏然驚醒,好笑的揚了揚眉,二話不說抱起了床上的淑妃,放在了堂中竹塌上。
深吸了一口氣,沉定了一下心神,藍若賢微微側首輕聲交代了一句:「在下要開始了!」
「好!」溫軟的聲音在一個遠遠的角落響起,歐南歌安靜的坐在了高几旁,面容平靜,雙眸堅定:「我會在這裡幫你照看燭燈,你開始吧!」
默默頷首,藍若賢竟似在霎時間突然換了一個人,平日裡的玩世不恭、漫不經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深深信任的沉穩、睿智和冷靜。
看藍若賢從一旁的藥箱裡取出了一柄鋒利的小刀,歐南歌慌忙轉開了眼,畢竟不是醫科出身的人,就算聽得再多也怕面對真正鮮血淋漓的場面。
一室可以聽聞到呼吸聲的安靜,藉著燭光的倒影,歐南歌靜靜觀察著藍若賢的動作,他解開了淑妃的衣衫,他似乎在擦塗著什麼東西,他舉刀劃下,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兒,捏緊的雙手業已汗濕了,漬的掌心的擦傷好疼,但突然,一個小小的東西托在了藍若賢的手中,「瑞王妃!」
沉定的聲音倏然響起,清晰的說了句:「接孩子!」
猛的站起了身,帶的身旁的燭火都搖了一搖,搖的四壁的人影也跟著晃了一晃,歐南歌咬著唇快步走到了藍若賢的身邊,緊緊盯著藍若賢手中的小東西,血淋淋的,那麼小,藍若賢修長的大手似乎剛剛好就可以將他捧住。
「為、為什麼不哭?」雙腿有些發軟,歐南歌盯著那坨輕輕動了兩下的小東西,竟感到了一陣心虛恐怖的奇怪感受。
或許是聽到了歐南歌的問題,小東西吭吭了兩聲,然後突然呱呱呱的哭叫了起來。
彷彿被這哭叫聲霎時驚醒了,歐南歌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接過了小嬰兒,看他在手臂中蠕動著小小的頭顱哇哇啼哭著,一股莫名的感動瞬時衝上了胸口,直撞得眼眶中幾滴滾燙的熱淚登時滴在了小東西的身上,惹來他更大的哭聲。
「生命!」欣喜萬分的吐出了兩個字,卻彷彿已表達出了心中所有的感動與感悟。歐南歌快步衝到了床邊,將嬰兒放在了床上,取來宮人早已準備在側的軟巾細細擦淨了小生命身上的血污,又取來包被將嬰兒按照印象裡的樣子左一裹右一搭的包了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