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的轉過了頭,望著跪在自己身邊的皇甫蘭熙,一絲淡淡的感動自心底掠過,歐南歌深吸了一口氣垂首道:「南歌不識禮數,管教子女無方,請皇祖母責罰!但此事王爺並不知情,請皇祖母罰南歌一人吧!」
神色稍緩,太后正要開口卻見可心一把摟住了歐南歌道:「曾祖母要罰王妃母親嗎?是不是可心做錯事了,所以曾祖母要罰王妃母親?」
愕然一怔,看著階下雙雙跪倒在地的瑞王夫婦,再看看一臉泫然欲泣的重孫女,太后不由躊躇了一下,這本是大過節下,若鬧的大家都不愉快是不是有些過了。
「可心,伯父問你,王妃母親為什麼讓你喊李氏為娘親呢?」清朗的聲音倏然響起,令眾人不覺一驚循聲望去,卻發現居然是太子皇甫蘭玦悠然起身,笑面親切的望著依靠在歐南歌身旁的可心。
「嗯——」張著小嘴,可心歪著頭想了想方才小心翼翼的看著太子側妃道:「可心不知道,但可心記得那天那位娘娘也是這樣罵我娘的時候,王妃母親曾說過,羊羔跪乳,烏鴉反哺,人倫天性,不可泯滅!娘娘聽了就不罵了,走了!」
「是嗎?」高貴的鳳目淡淡掃過一旁忽而有些坐立不安的歐南珂,皇甫蘭玦揚唇一笑,和暖如風,欣喜的望著可心道:「王妃母親只說了一次,你便記得了?」
「是!」放下了手臂,可心很喜歡這個笑容親切,語氣溫柔的伯父,「王妃母親後來還帶可心去宜蘭苑吃好吃的,教可心念詩,王妃母親對可心和娘都很好,可不可以不要罰她!」
「哦?!可心說說看,你的王妃母親都教你背什麼詩了?」一聲笑語響起,卻是元貞皇坐在御座上笑笑的問道。
見皇上笑了,殿中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幾分。皇甫蘭玦微微一笑,翩然落座,望著可心在堂前搖頭晃腦的背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哈哈,好詩啊!」連連稱讚,元貞皇笑向太后道:「母后,南歌這丫頭是有錯,但朕看她也是好心做了錯事,情有可原!朕有個主意,既能讓她記住此次教訓,又不至於罰處太重,就讓她將《孝經》和《女訓》各抄上一百遍,包她以後不敢再犯了,哈哈!」
「皇兒這主意甚好!」欣然點頭,太后終於也露出了笑顏,轉向兀自跪在地上的皇甫蘭熙和南歌道:「都起來吧!南歌丫頭,哀家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抄完了送進宮來,哀家可是要親自檢查的!」
「是,孫媳知道了!」無奈的低頭一應,歐南歌使勁撐了撐僵直的雙腿,在心裡暗歎了一聲:「一百遍?還要用那個該死的毛筆,要命呢!」
「好了,都回去坐著吧!」袍袖一抖,元貞皇息事寧人的道:「朕特意命樂師為南歌丫頭上次做的詞配了曲,今日大家好好賞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