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王府的書房裡。
侍衛將一則信掏出來遞到華瓷面前,「稟王爺,那個叫林淺川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說。」
「他是江湖第一大派林家堡的三少爺,據聞從小體弱多病鮮少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中人向來與朝廷沒多大往來,可這個三少爺在兩年前那場政變中,對撫平戰亂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三少替南帝在登基後掃平了諸多障礙,幫了他不少的忙,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華瓷將信展開,柔聲道:「下去吧。」
華瓷本打算好好的看一看侍衛收集來的情報,可某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某人不舒坦的。
這不,侍衛剛一退出去,被華瓷囚禁了數日的春姑娘又在他門外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小瓷瓷啊,你個沒良心的,你個挨千刀的,你個皮子賤的,你個不要臉的,虧我那麼愛你,虧我對你那麼好,虧我把後半生都交給了你,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啊……」
華瓷頗為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是今天早上的第五次了吧。好像比昨天少了一次。她怎麼就那麼愛演,每天都要來他門前演幾回,她乾脆去唱戲得了。省得埋沒人才。
華瓷把信收好,把門霍地打開,瞪著門外的人,「我又怎麼你了?」
「你要成親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啊,你讓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哪個王八蛋告訴你本王要成親的?」不愧是受春天荼毒的典型代表,堂堂一王爺也開始暴粗口了。
春天拽著他的衣領就開始吼:「你自己不會看啊。這滿王府的囍字和紅燈籠,不是你要成親會是誰。」
「……」華瓷掰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明日是華鈺與陛下成親的日子。」
春天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在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成親該有的難過,反而弓著腰很狗腿地湊過去問:「你會入宮嗎?」
「廢話。」
「那帶我去嘛。我想看看皇室是怎麼迎娶新娘子的。」
華瓷略帶懷疑的看著她,「你就不怕觸景傷情?」
「沒事兒,有你在。我不爽了,就拿你出氣唄。」春天拍著他的肩膀無所謂的說。
「做夢。」華瓷冷冷的丟下兩字,重新回到書房,坐在茶几邊給自己倒茶喝。
春姑娘不依不鬧追著他進去,「你到底帶不帶我去?」
「不帶。」
「那我找阿呸去。」
「他不在。」
原本踏出房門的春姑娘又折了回來,「他哪去了?」
「我怎麼知道。」
春姑娘決定使用絕招了。
把門一關,拍著桌子怒吼:「我告訴你,華瓷,你要不帶我去,我就把你輪了!」
「噗。」華瓷一口茶愣是噴了出來,譏笑道:「你有那能耐輪我嗎?」
「我沒能耐別人有啊,咱府上不缺男人。到時候讓他們排隊輪,我研究過了,這想法易於實踐和操作,相當適合你。」
春姑娘,這大清早的,你皮子又癢了想找抽呢。
華瓷擦擦嘴角,一拍桌子對著門外吼道:「來人啊,把這個死流氓給本王關到柴房裡去,沒本王吩咐不准放出來。她要是跑了,本王輪了你們!」
「……」
最終,在春姑娘的軟磨硬泡恩威並施下,華瓷同意帶她入宮參加婚禮了。
因著華鈺特殊的身份,她早在成親前就已經搬到了宮裡,所以迎親也只是在宮裡從一個宮殿給挪到了另外一個宮殿。
也是在這個時候,春天才知道,原來青墨南曾經是有過一個皇后的。只是,那個皇后莫名其妙死了,春天很想問那個皇后是誰,可惜,大伙的注意力都在迎親隊伍裡,沒有人搭理她。
按理說,作為華鈺的親哥哥,華瓷應該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才對,就算不是主角,那麼婚禮的事情他也應該有得忙才對,偏偏他竟然跟沒事兒人似的一直跟在春姑娘身邊,春姑娘問他為什麼不去倒騰婚禮,他「無聊」兩字就把她給打發了。
雖然今日春姑娘好奇的事情沒打聽到多少,但是,她的嘴可沒閒著。兩個人混在大臣的隊伍中,從迎親到拜堂一直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小瓷瓷,你看,小南南是不是很帥,我都流鼻血了。」
「華鈺今天真美。」
「小瓷瓷,你看,這轎子搖的可真厲害。」
「今天地毯顏色不錯。」
「小瓷瓷,你看,那菜看上去很好吃耶。」
「那老丞相出恭四次了,不要緊吧。」
「……」
兩人的對話讓旁邊的人聽著都快吐血了,完全牛頭不對馬嘴,而這兩人居然還能持續聊天無所動搖。好像可以聊得多開似的。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站的這一片就只剩下兩人。其餘的人都跑對面去了。耳不聞心不煩。
當春天意識到周圍怎麼突然清靜的時候,春姑娘目光停留在進行拜堂的兩人身上,捅了捅華瓷道:「小瓷瓷你看,禮官剛才翹了一下屁股,然後又夾了一下腿,我和你打賭,他肯定放屁了,還是一無聲勝有聲的屁。」
「……」
春姑娘啊,咱不得不對你的細緻觀察表示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