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寒看著手機上出現的來電顯示下決心似的接聽:「媽媽,最近開心嗎?」
阮玉一連患的話響起:「你這孩子,依夢什麼時候回來的?有孩子了!這麼大的事你都從來不說的?」
「媽媽,你怎麼知道?歐陽依夢在你那?留住她吃午飯,我這就過去。」尤寒腦子裡不停的轉著,怎麼就沒有想到歐陽依夢會去找自己的母親。
阮玉繼續責備著:「我說呢?原來真是你欺負她了;她已經走了,說是回去晚了你不高興。」
「什麼,走了?好的,我等她回來;有空我再回去看你;你保重媽媽,我這邊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再見!」尤寒看著手機屏幕,有一剎那希望歐陽依夢只是真的去竄個門,然後回源龍了;他有想衝回源龍的衝動,理智告訴他歐了依夢不會回源龍,矛盾中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從沒有過的短路。
沉默中尤寒喉結處不停的動,焰七遞過水去;尤寒緩緩的喝了一口對焰七說:「她接下來不是去醫院就是找任雅麗;去醫院還好。任雅麗在海塔的落腳點還沒查出來?」
焰七回答:「任雅麗本人回了C市娘家;齊天幫的人在海塔有一個疑似點是個日式飯店;齊大已經來了,齊天幫送來了約你見面談處置齊五的事宜;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不會出手吧。」
眼光一直在窗外搜索的尤寒一怔:「這麼快就到了,找到歐陽依夢就見。」稍做停頓尤寒又說:「給我接吳局長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吳局長你好,我是柴進的同學——尤寒。」
「……」
「我老婆現在去醫院看望柴進和石雲了,我現在很擔心他們仨的安危。」
「……」
「也是的,我也這麼想,醫院不安全還有哪裡安全呢?那好吧,謝謝;人民警察就是優秀,總把保護市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那我先把心放肚子裡了,哈哈,再見。」
焰七看著尤寒關上手機,面無表情的又似乎擔心的問:「寒總,和警察來往,齊天幫會不會怪我們不守道規?」
尤寒看著焰七平靜的問:「什麼是道?」
焰七看著尤寒不知做何回答。
「道就是能走過去到達目的地的就是道!我的道就是適地生存,我在這生活了十七年,明白此地警力強、人力更強;現在我們有共同的人要保護,任何時間盟友越多勝算越大;勝就是道!」尤寒不緊不慢的說,他不明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對焰七說道;也是因為別人都是照做,從來不問所以,焰七喜歡問的原因吧;不過這一問一答反而讓尤寒輕鬆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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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局長看著視屏裡電梯開處走進一個高雅女人應該就是尤寒的老婆。接著看見有兩個警員走過去打招呼,然後緊隨左右帶她去病房區。吳局長想自己剛吩咐下去:「要保護好病人和來探病的人。」沒想到下面的人傳達命令的動作還真快!探病的來的也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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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依夢看著兩個警察聲稱帶自己去病房,可是自己一點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中間只留自己走路的空間,想往邊上拐個彎,立馬就會被兩開邊的人逼到路中間。「請不要出聲,否則取消探視資格。」其中一個人提醒道。
都這個時候了,歐陽依夢想的是只要見到柴進和石雲就知足了。
在柴進的病房門口,看守的人本來是站起來阻擋的;發覺她只在門外透過玻璃往裡看,看著她們沒有出聲。
歐陽依夢想提出要求時,耳邊響起一句話:「他沒事,該看下一個了。」不容她回答,兩邊的人一靠近,逼的她不由自主的後退離開了柴進的病房。她相信那是,因為別的病房門口沒有警員把守。
拐角處很隱蔽的病房處,歐陽依夢從外面看到一個被白紗布包裹的人形,她忍不住搶步想進去,病房外幾個穿著平常的男子擋在了門口,其中一個人說:「任何人探視到此止步。」
「她還好嗎?」歐陽依夢聲音無力的像是在問自己。
對方平靜的回答:「正在觀察,我們也不知道。」
歐陽依夢沒來得及失望,身邊的警員攙起她的胳膊:「小姐,你不用太傷心了,明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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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局長不知為什麼這幾天一聽說有探病的他就有某根神經開始緊張,也許是太緊張柴進這小子了;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對柴進九泉之下的爸爸沒法交代;就乾脆也跟著一起住醫院來了。看著探視進行的很快,看著警員有點強制攙扶探病人員離開;心想這也是工作需要!吳局長正想舒一口氣,突然他的眼神一緊:「截住那兩個穿警服的。」
電梯一直往下,樓梯口,往下跑的警員一直追到了地下停車場。結果是出來的人中沒有穿警服的,倒是有時三個人衣著光鮮的走出來直接被開過來的車接走。
原來吳局長看到攙扶的兩上警員也跟進電梯,在電梯合門的那一瞬間,吳局長看到的是摘下警帽背對電梯門的紅頭髮;他的警區警員是沒有紅頭髮的。
警員接到指示:「就是那三個人!」時,可是載那三個人的車面對擋在停車場門口舉著槍的人直接就衝了過去,同時紅頭髮從窗口伸出的手打掉了兩個警察手裡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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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依夢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如果能在了結之前再當面求一次任雅麗放手,也許會多一點希望;不管結局如何她沒有什麼顧慮了,也顧慮不了!突然想起《雪山飛狐》袁紫衣離開胡菲時的念詞:「由愛故生憂,由愛幫生怖;惹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這時當年自己在苔山醫院等待死神時,媽媽買的成堆的小說中讓他記住的話,那時是用來安慰自己借死離開尤寒的不捨;現在卻體會出另一種親思,她最想念的是無憂草和青楠木,這是她就赴九泉也放不下的一對兒女。至於父母是無緣照顧了,幸好還有哥嫂!
尤寒!腦子裡這個名字一直在那轉,歐陽依夢明白的對自己說:「我是禍水,快離開。」又懷疑的問自己:「離開了他就安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