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國三姝除了美貌過人,才藝也是冠絕京城,吳蓮嫵朝蘇兜兜『溫暖』地笑著,其實是在等兜兜出糗。
若要識草辨藥,蘇兜兜是會的,可是說到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她卻一竅不通。毒王師父常說,那些個娛樂人的伎倆,自有教坊藝人去學。有時間去附庸風雅,不如多認識一種藥草,在關鍵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因此對於吳蓮嫵的邀請,她只搖頭有拒絕:「我不會。」
在場的人莫不詫異地看著她。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們生活富足,女子都以掌握多種才藝為榮,就連莽漢娶妻,也會要求對方或多或少地懂得些音律。莫說是名門望族,就算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琴瑟歌舞也會挑上一兩樣修習。什麼都不會的女子,要麼就是笨拙之極,要麼就是沒爹娘教養的『野女』,要麼就是富貴人家的家奴。
蘇兜兜哪裡懂得這其中的利害,她沒找任何借口,照實說了,忽然發現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
鄙夷?不屑?
她不就是不會那些個沒用的東西嘛,人們有必要這樣看她嗎?
不過她對外人的看法向來是不在意的,無視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她依然面不改色。
吳蓮嫵並未曾料到蘇兜兜會說出『我不會』這三個字來。她想贏是真的,不過心高氣傲如她,只想憑自己的能力贏過蘇兜兜。面對兜兜的拒絕,她的第一感覺是兜兜在騙她,亦或是說,兜兜不屑與她相比。
她頓時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笑容僵了僵,說道:「妹妹說笑了吧。」
「我沒說笑,我是真的不會。」蘇兜兜說的很認真。
看她的樣子,是沒有說謊的。
愣了幾秒之後,吳蓮嫵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吳蓮嫵但笑不語,身旁的錢雨笛可沒那麼好的忍性,抬手一遮嘴,『嘻嘻』笑了出來:「原來是個草包美人。」
聲音不大,周圍的人也沒聽清,不過蘇兜兜、南冥夜、慕容月都是習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好,『草包美人』四個字,他們聽的清清楚楚。
南冥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身上散發出的氣質,由溫和變成了清冷。
而慕容月則笑得詭異,那雙含著秋水的瞳仁裡寒光時隱時現。他盯著錢雨笛看了足足有十來秒,看得錢雨笛額上不覺冒出了冷汗,這才將手中打開的扇子收了起來,往蘇兜兜的頭上輕輕敲了一記:「丫頭,好像有人和你不對味。」
蘇兜兜一摸頭,斜了慕容月一眼,若有所指道:「那是有人淺薄,『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七個字,估計她從小到大都沒讀到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錢雨笛的耳中。
「呵,不學無術的人通常都拿這句話當幌子。」錢雨笛單挑起一側的唇角,譏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