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你等等我。”
紀蔫追到的時候,忽地聞得血腥味道,不由得一驚,停住腳步,定神四周看去,見前方不遠處一灘血跡,還有幾塊衣布,急忙上前拿起來,衣布還有陣陣的清香,上面的花紋,正是韓紫煙所穿的,腦中嗡地一響:“難道紫煙、、、”
急得大聲叫道:“紫煙!紫煙、、、”
四周寂靜,沒有人回應,此時,忽地看到右方的山頭火光沖天,緊隨著玄幽門的四面也冒起團團火焰。
“咦!”
紀蔫心中暗感不妙,急忙轉身奔回玄幽門,經過青竹湖的時候,發現池一峰已經不在,知道真的是出大事情了。
玄幽谷之中,天雷峰、霄月崖和逍遙絕頂的弟子都沖了出來;太極宮自從被李辰毀掉之後,再沒有重建。
“邵師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到我玄幽門來搗亂了。”張綽君身披倚月道袍,御劍上了雲霄。
邵正南見她來到,就道:“看樣子,是修羅異界和摩訶神殿的龜兒子。”
“哼,又是那些鼠輩們,門主和三大長老呢?”張綽君冷冷道。
“正在布署防御。修羅和摩訶神殿是有備而來,而且來得突然,玄幽谷的四面山峰都已經被他們占領,恐怕要有一場惡戰了。”邵正南道。
“哼,惡戰就惡戰吧,本座卻不害怕。”張綽君道。
邵正南看了一眼她,忽然哈哈地大笑起來:“師妹,你當年的豪氣仍在啊。”
張綽君先是一怔,隨後也不覺一笑,忽然問:“是了,池師哥呢?”
“我也不知道,他應該還在青竹湖吧。”邵正南道。
“我去找他。”
張綽君說著,正要到青竹湖,突然聽得身後有人道:“我在這裡。”
二人轉頭一看,正是池一峰。
“池師哥,你去哪裡了?”張綽君語氣微有責備地問。
池一峰淡淡地道:“在玄幽谷轉了一圈,摩訶神殿和修羅大量人馬正合圍而來,最少也有三千高手。”
邵正南和張綽君都是一驚,三千高手,幾乎是現在玄幽門的一倍。
池一峰又道:“如此勞師動眾,恐怕是史冰瑤親自出馬了。”
張綽君驚道:“史冰瑤這女人心狠手辣,她樣自出馬,難道是要將我玄幽門滅掉?”
池一峰平靜地道:“那是當然的了。正南,你領十名道行較高的弟子突然重圍,去紫微峰請雷葛相助,唇寒齒亡,他應該知道紫微峰與玄幽門的關系;綽君,你將門中的其余弟子集合起來,萬一玄幽門支撐不住,我們保護你們離開,以保存玄幽門的根脈,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邵正南點了點頭:“一峰說得對,師妹,我們分頭行事吧。”
“池師哥,那你呢?”張綽君知道史冰瑤的厲害,門主與三大長老都不是對手。
池一峰眉頭一舒,笑道:“不必擔心我,去吧。”
待二人離開之後,池一峰御著酒葫蘆來到東邊的山峰之上,秦軒見他來到,便道:“一峰,玄幽門六大關隘,其中五大關隘都已經派人守著,就只有玄幽谷的入口最難守了,萬一入口被破,摩訶神殿和修羅兵馬就會大肆進入。”
池一峰道:“三大長老不是已經在玄幽谷入口了麼?”
秦軒憂心忡忡,道:“我擔心的是史冰瑤親自親來,那時候,玄幽門將是大劫降臨了。”
嗖嗖——
說著,從對面的火光之中疾射而來一排勁弩,秦軒急揮動拂塵,將勁弩擋開。
“那好,我到玄幽門入口。”池一峰道。
秦軒聽此,松了口氣:“一峰,有你在玄幽谷入口,我就放心了。”
“師傅,你老人家在哪裡啊?”
王應宗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隨後,石展叫道:“老王,你看,那不是師傅他老人家麼?”
王應宗哇哇大叫:“石頭,還是你的眼力好啊。”
“嘿嘿,那還用說,我是有名的金精火眼。”石展得意地道。
“哈哈,別臭美了,贊你一句,尾巴也翹起來囉。”王應宗怪笑著道。
池一峰聽著兩個徒弟的對話,不由得苦笑,罵道:“那兩個家伙!”
“師傅,終於找到你了。”王應宗來到面前,見他一身污髒,似是剛從火爐裡跑出來一樣,黑漆漆一片。
“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情?”池一峰瞪了二人一眼,問道。
“師傅,不得了,我們的後山也著火了,有許多賊人沖殺進來,黃師兄正跟他們周旋呢。”王應宗急道。
池一峰眉頭一皺,道:“逍遙絕頂的後山是誰鎮守?”
王應宗摸了摸頭,道:“好像是鄭適那小子。”
“鄭適?”池一峰心下一沉,鄭適修為雖是不淺,但是此人貪生怕死,怎能鎮得住大局,喝道:“都跟我來。”
酒葫蘆呼地向著逍遙絕頂飛去,果然見一批黑衣人沖殺進來,逍遙宗的弟子本來就不多,此時被黑衣人沖擊,頓時渙散,鄭適見勢頭不對,早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了。
缺口一開,摩訶神殿和修羅的其余兵馬也沖殺進來,鎮守在後山關隘的玄幽門弟子大半都倒在血泊之中,只有黃明道領著五十多名弟子苦苦支撐。
王應宗和石展剛離開後山的時候,關隘還是能鎮守著的,想不到剛離開一會兒,便被突破,看著滿山都是同門的屍體和血跡,雙眼都不由得血紅。
“他爺爺的龜兒子,跟你們這些王八蛋拼了。”王應宗大喝著沖下去。
石展吼道:“黃師兄,我來幫你。”長劍砸出,瞬間將迫近黃明道的一名黑衣人殺掉。
池一峰心中暗歎:“玄幽門之中能為將才的弟子眾多,門主怎能讓鄭適擔當鎮守這裡的重任呢。”
清嘯一聲,御著酒葫蘆沖下去。
剛下去,便有十多黑衣人圍攻上來。
池一峰眼中閃出一絲殺意,突然一拍葫蘆蓋,喝道:“嘗一嘗我親手所釀的美酒吧。”
呼的一聲怪響,從酒葫蘆裡面噴出一團酒霧,那沖上來的黑衣人被酒霧熏中,頓時似是喝醉了一般,暈暈蕩蕩站立不穩。
王應宗見此,手起劍下,瞬時將他們斬殺。
而這時候,喊殺之氣充斥著整個玄幽谷,從外圍燃燒著的烈焰已經蔓延到谷內。
烈焰焚燒,谷中的房捨與道觀都在洪洪的火光包圍之中,辟辟啪啪的聲音與喊殺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