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紙卷收懷中後,李辰便坐回靈台。
手腕翻起,一股藍紫的氣旋在胸前變化不定;一氣清虛的第六層境界,讓李辰源源生出無盡的力量。
以逍遙掌法飄逸莫測和深奧難明的使勁方法,對一般人而言,根本就沒有辦法把握;竺游耗了半生的精力,將玄幽門各種功法融匯貫通,獨自創立這一套掌法,開始的時候是八十二掌,後來又縮減到五十二掌,更是精奧之中的精髓,也自覺得很滿意,但之後的十年,雲遊天下,拜訪真仙道友,所悟境界有了極大的提升,再觀逍遙掌法,一下子便縮減到三十六掌,這三十六掌逍遙掌法,每一掌都含有十多種變化和玄機,環環相扣,卻又可以隨意揮灑,並不跟平常掌法那樣一招一式地打出。
修習逍遙掌法者,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悟』。
三十六掌逍遙掌法,越練到後面,越是艱辛苦澀。
李辰雖然有第六層的一氣清虛相助,但逍遙掌法,也只是修習到第十二掌,便舉步維艱,徘徊不前;後來大菩陀法印步入神意三疊的厄境,才免強將逍遙掌法的第十三和十四掌的要訣發揮出來。
悟天地之道,生無窮變化。
境界的領悟,有如排兵佈陣,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當你神意交會的時候,可能突然有悟,亦說不定無緣而擦臂而過。
這時,李辰全身一陣飄飄然有如坐在清風之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神魂慢慢地飄蕩起來。
自從金丹之後,李辰的神魂便可以自靈地吸收靈氣,突破鎖魂的最後一道難關,在鎖魂第一境界聚魂的時候,就可以讓神魂離開身體,但是,聚魂時的神魂一但離開身體,就非常的脆弱,稍有風吹草動,也可以招來殺身之禍。
而在實魂和裂魂之後,神魂再進一步的強大,可以離開身體,夜間飛行。
天地間有各種異力,風雷電雨土火光音等等,對陰間的鬼魂和人體出竅的神魂來說,都隱藏在各處的可怕殺手。
所以,在沒有到達固魂時期的修真者,都有顧忌,不會輕易地將神魂出竅。
李辰將衰弱的神魂穩定之後,神魂就在不斷地強大,此時已經非同一境界的神魂可以匹比。
「開!眼!」
神魂離開身體之後,李辰猛然一聲沉喝。
六識均衡,一部分進入神魂裡面。
神魂在沒有經歷涅槃之前,不能用眼看到,但是,在涅槃之後,便是元嬰,元嬰一出現,將進入另一個奧妙的境界,這就是所謂的脫變。
每一個修真者都想進入這一境界,但是,大部分的人,永遠只徘徊在鎖魂的階段。
一習清風拂來,李辰的神魂被揚了起來,此時天空雲淡風輕,沒有太陽光的直射,李辰大膽地飄上了十多米,附看玄幽門那座宏偉的太極宮。
天雷峰和霄月崖上,不時地有飛劍和飛刀各種仙器法寶被祭出;而在逍遙絕頂之上,卻冷清清的只有鳥兒在覓食;與其餘二宗相比,逍遙宗是真正的人才稀少。
霄月崖上。
兩名年輕弟子正圍著一名少年。
「鄭師兄,你的修為比往年更進一大步了,看來這一次三宗會武,你是穩拿第一的了。」
鄭適聽了這句奉承的說話,頓時覺得飄飄然的,眉頭一揚,笑道:「穩拿第一我就不敢說,但是要進前四位,我還是很有把握的。」
「鄭師兄要是進了前四位,那麼,我們師兄弟也是面上有光啊,到時候,我看韓師妹也不會耍小姐的脾氣,一定會小鳥依人地回到鄭師兄的身邊了。」
鄭適臉色有些陰沉,嘿嘿一笑:「這個自然。逍遙宗那塊木頭,也沒有什麼能耐,要是讓我遇上他,必然讓他栽個大觔斗,當眾出醜。」
「哦,師兄說是那個掃地的,我看也,連天雷宗和我們霄月宗也不要的人,會好得到哪裡,便便是逍遙宗樂意揀那塊破爛,到時候,可真有好看的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遇上他,也必然能穩勝。」又一個男弟子滿懷信心地說。
鄭適哈哈一笑:「要是你們遇上他,一定要替我教訓教訓他。」
「就處劃鄭師兄不說,我們也懂得怎樣做的。可惜的是,鄭師兄並沒有修煉本門的最高心法一氣清虛,要不然,拿個第一回來,也不是問題。」
鄭適冷哼一聲,暗想,師傅偏心,竟然將一氣清虛傳給了穆彤萱。
眾人見鄭適臉色陰沉可怕,都不敢出聲。
「穆師姐、、、」
此時,一條俏麗的身影走近,冷冷地向著眾人點了點頭,便一掠而過,只留下一陣的清香。
「穆師姐,你來了,師傅在上面等你。」
趙綠見穆彤萱來,便躬身說,對她而言,穆師姐就是她的偶像,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我知道了。」穆彤萱身影一閃,呼地已經上了霄月崖的方池上。
這時,一臉嚴肅的張綽君,正抬頭看向逍遙絕頂。
「師傅,弟子來了。」
「嗯,坐下。」張綽君緩緩轉過身,說,「三宗會武就到,你是我霄月宗的頂梁之柱,不能讓師傅我失望。」
「是,師傅。」穆彤萱回答得很乾脆利落。
「很好。」張綽君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和莫道,修為都是我霄月宗最強的,但是,我為什麼將一氣清虛傳授給你而不是莫道,這是因為,莫道心靈不純,容易受世俗情愛所困,而你性情清冷,經為師一手調教,可以算是完美的人選,一氣清虛是本門秘錄,其中奧義,博大精深,以你的資質,必定能有所大成。」
穆彤萱靜靜地聽著,冷淡的臉上,不起一絲的波瀾。
「你現在的一氣清虛,已經修煉到第五層的境界;跟天雷宗的朱稹不相上下,而且以你現在凌雲劍法的造詣,不會輸給他,今年的三宗會武,我們霄月宗,要拿第一,只能勝,不能敗,也好讓邵正南知道,他天雷宗的天才弟子,並不如我霄月宗的未來宗主。」
穆彤萱聽師傅說起一氣清虛,不由得想到當日在玄幽劫景時救自己的那名神秘男子,清冷的心不由得一顫,臉上也泛起一絲不尋常的神色。
「他到底是誰,找了這麼長時間,卻一點兒的線索也沒有、、、」
張綽君心裡正盤算著如何勝天雷宗,那裡會想到,自己精心調教的得意弟子,那顆寒冰一樣的心,不經意間已經有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