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祭 第1卷 第四十九章  送酒
    竺游言語雖是嚴肅,但是李辰卻聽得出關切之情,心中一動,說:“竺爺爺,我、、、”

    竺游擺了擺手:“解釋的話,就不要多說。千松針,本是神風門最厲害的其中一種暗器,幸好的是你及時封閉下身的各大經脈,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你就在靈台上坐著,我去去就回。”

    說著,化作一道清風,便消失無蹤。

    李辰暗贊,竺爺爺的迷蹤步法已經到達化境,我與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卻也摸不著他修為的邊際,如此高深莫測,恐怕已經度劫飛升,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只過了一會,身邊輕風一動,竺游已經出現在眼前,手中多了一個木桶和布袋。

    竺游用木桶盛滿水,取了兩瓶藍色的液體倒下去,瞬間,一桶的清水就變成藍色。

    李辰問:“竺爺爺,這藍色的兩瓶是什麼藥物來的。”

    “五毒蟲。”

    竺游邊說,從布袋中取出一排細針,分別在李辰雙腿的各處穴道扎下。

    “會稍微有點痛,你要忍著。”竺游說著,將李辰的雙腿放進木桶裡面。

    此時,只見銀針尾部不時地有黑色的液體擴散開去,良久,一桶藍色的水便變得墨水便黑漆;而李辰亦漸漸有了些知覺。

    竺游再換了一桶,拔出原來的銀針,再用稍細一點的扎上。

    兩桶水換過,李辰雙腿的感覺再來再明顯,一陣陣的刺痛有如錐心般從雙腿的各處傳達給每一條的神經。

    “竺爺爺,這就叫稍微有點痛了麼?”

    李辰痛得幾乎忍不住要放聲狂叫,額頭,臉上,鼻尖,胸背全是汗水。

    竺游說:“比起砍掉你的雙腿,這點痛,就叫稍微有點痛。”

    李辰見竺游似笑非笑的而又嚴肅的臉孔,真是哭笑不得。

    換了三桶水之後,從針尾逸出的黑氣慢慢地減少,直至最後,便一點兒也沒有了;但是,疼痛讓李辰虛脫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就像是大病一場,剛剛好轉一樣。

    竺游說:“嗯,你千松針的毒雖是清除,但也得在這靈台上調養一個月左右。還有,你內腑有被震傷的跡象,也得調養,嘿,莫怪小老頭多嘴,要是打不過人家,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李辰說:“是,竺爺爺。”

    李辰明白,被駱岱舟以元嬰炸傷,沒有一個來月,也不能完全康復的。

    這天,中午時分。

    後山千年古樹下,李辰忽然聽到‘噓噓’一陣細響,轉頭看去,見王應宗和石展正從巖石後伸頭出來,猛地向著自己招手。

    “王師兄,石師兄。”李辰走過去。

    王應宗嘻笑道:“喂,李師弟,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好多了。”

    李辰說:“那也全靠竺爺爺,如果不是他,我這雙腿,怕是保不住了。”

    “竺爺爺?”王應宗搔了搔頭,隨後笑道,“是了,我帶了些親手弄的酒菜給你,你受了傷,應該要吃多些,養好身體。”說著,將身邊的竹籃,只聞得一陣的香味。

    石展抬頭四看,滿是好奇:“這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三宗的弟子都不准來呢?”轉頭又瞪著李辰,上看看下看看,“但是,李師弟卻可能隨意出入。”

    王應宗說:“你是石頭,當然不懂,李師弟進門之前,並不是三宗弟子,而是掃地的小道童,他在這裡混久了,現在回來,也是很正常的嘛。”

    轉頭又對李辰說:“李師弟,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早回逍遙絕頂了。”

    李辰一怔:“為什麼?”

    王應宗說:“師傅他老人家說,等你傷好回去,一定要好好地罰你,我最清楚師傅的脾氣了,他說罰的,肯定逃不過,你問一問石展就知道了。”

    石展有些感歎:“是啊,老王這幾年來,洗茅廁、面壁、罰跪、不准吃飯、單足立、倒豎樁等等都嘗試過了,最頻繁的時候,是三天一小罰,五天一大罰,玄幽門中,受罰最多而破記錄的,就數老王,而且,他的記錄,至今無人能破,恐怕以後也沒有人能破了。”

    王應宗嬉皮笑臉,自得意滿地看著李辰:“要是你要破本師兄的記錄,我也不會怪責。”

    李辰說:“你的記錄,沒人願意去破的。嗯,我回峰的時候,師傅聽說我中了千松針的毒時,已經不開心了。”

    王應宗咳了咳,道:“師傅回逍遙絕頂後,就將我們十多個人都叫到廳中,啪地將折扇一合,敲著桌面,許久才突然說:‘李辰那個小王八蛋,自以為是,讓他去遼城,卻玩起失蹤,你們看,惹得一身傷回來,神風門的毒,可不是兒戲,一個不小心,小命也掉了。’邊說,師傅還訓了我們一頓,讓我們以你為誡,千萬不能像你一樣。”

    李辰心下一沉。

    石展說:“老王,別口水多過茶,東西送到就趕快回去,要不然,師傅又要說我們了。”

    “怕什麼,師傅雖有張良計,我卻有過牆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是了,李師弟,這是師傅讓我拿給你的。”邊說,從懷取出一個瓷瓶和一個小紙卷,“還有,這紙卷,聽師傅說,是從紫微峰那邊來的,也是給你的。”

    “紫微峰、、、”李辰腦海中馬上出現呂玥璇那燦爛而絕美的容顏,還有那身淡綠的衣裳。

    要是紫微峰來的,那應該就是她了吧。

    接過紙卷打開,果然是呂玥璇寫來的。

    王應宗伸頭過來,好奇地問:“寫些什麼?”

    李辰將紙卷收起,笑道:“是了,這瓷瓶的什麼?”

    王應宗沒好氣地說:“你可真小器,有什麼不能讓本師兄看的。這是師傅給你的碧蓮玉液,對你的傷勢,大有好處。”

    “師傅惱我,卻為什麼還給我碧蓮玉液。”李辰打開瓶蓋,清純的酒香撲鼻。

    王應宗說:“師傅是刀子嘴,豆腐心腸,他罵你也是為了你好,現在給你碧蓮玉液,是關心你,真不明白,你這木頭比石頭還要笨。”

    石展聽此,黑著臉說:“老王,罵人也要有分寸,不要跟我和李師弟比好不好。”

    李辰不由得沉默。

    王應宗又說:“是了,還有十六天就要進行三宗會武了,李師弟,雖然你修為還低,要晉級是很難的,但是,輸也輸得蕭灑,不能給我們逍遙宗丟面子;所以,養傷的時候不要忘記修煉。”

    “我會的,師兄。”李辰將瓷瓶輕輕地放進籃中。

    石展往四周看了看,細聲說:“老王,是時候回去了。”

    王應宗說:“你就是膽子小,下次還要不要跟你一起來了;李師弟,那你就保重了,我和石頭先回宗去。”

    李辰目送二人離開,才將竹籃拿進草屋裡面。

    忍不住又拿出紙卷看了一遍,放在鼻下,聞得淡淡的清香,就像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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