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不知何時,酒葫蘆已經降落在逍遙絕頂之上,池一峰挺立的身體走到眾人面前。
「師妹,大動干戈來我逍遙宗,為了什麼事情?」
這時候,張綽君才從震驚中醒來,瞥了李辰一眼之後,才說:「池宗主,這都是你弟子作的好事,我今天一定要帶王應宗這個混帳的傢伙到太極宮,請長老們發落。」
池一峰本來在青竹湖悠然自得地享受,後來六識探到有事發生,便駕御酒葫蘆回來;這時不由得看著王應宗,問:「應宗,你可又到霄月崖惹事了?」
王應宗一臉冤枉:「師傅,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去霄月崖了。」
李辰也看不慣張綽君的霸道,說:「師傅,今天我一直跟二師兄在一起修習迷蹤步法,蕭師姐出事,師叔帶她們來逍遙絕頂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回來,我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池一峰點了點頭,看向張綽君:「師妹,應宗雖是搗蛋愛惹事,但亦不會做出那樣無恥的事情。」
王應宗馬上接口,信誓旦旦地說:「是啊,是啊,我要是做那樣的事情,便是烏龜王八,大蝦章魚。」
「閉嘴,我和你師傅說話,還輪不上你插嘴。」張綽君手一用力,頓時痛得王應宗額上出汗。
池一峰見此,大葵扇一擺,一道勁力平空將王應宗抽回到身後。
張綽君凜然一驚,好強的一氣清虛功,一言不發,中指彎曲,『崩』地彈出一股真氣。
池一峰笑道:「師妹何必發怒。」大葵扇在半空旋轉,頓時將她彈出的勁力御開。
張綽君冷哼,平日好勝的她,這時候怎可能就此罷手。
見眼前飄下一片落葉,順手拈來,體內真氣爆發,帶動落葉,平平地疾射向池一峰臉面,樹葉來到半途,突然迸發成十多塊碎片,經真氣貫注葉片,宛如鋼鐵一般,無聲無息地分打全身上下各處要害。
池一峰臉色仍舊是平靜如常,動作閒散,但真氣鼓蕩,衣袍無風而動。
在場所有人之中,只有張綽君和李辰可清晰看到環繞在池一峰週身的渦流,一氣清虛,已經到達化境。
李辰震驚地看著池一峰,暗道:「我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像師傅一般的境界。」
衣袍拂動,張綽君擊出的碎葉,像是鐵遇上了磁,不由自主地被粘著,隨著衣袍的顫動,都滑落在地面。
如此無聲無息之間,玄幽門兩大高手,已經交手十多招;一般弟子看來,二人只不過是揚一揚手,拍一拍身上的灰塵,或者吹一吹氣;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就這麼簡單而又柔和的動作,卻可以殺人於無形。
只是,李辰在一旁看著,卻有著心驚肉跳的感覺:「這,就是高手、、、」
「長老!」
隨著聲音的響起,兩名神彩俊逸的老者飄然而到。
杜三年過半百,卻生性粗豪,一踏進逍遙絕頂,便大大聲地叫道:「什麼鳥事兒,鬧得要打架,像小屁孩子一樣,是誰搶了誰的糖果了。」
霄月宗的女弟子都不由得掩嘴而笑,但看到師傅冷寒的臉色,都不由得低下頭,沒敢出聲。
「長老!」眾人躬身一禮。
杜三大手一揮:「長老長老的,不老也被叫老了。好啊,綽君小丫頭,你為啥事跑來逍遙絕頂,還帶了這麼多女弟子。」
張綽君恭敬地說:「長老,綽君是問罪而來,逍遙宗的王應宗做出不知羞恥的事情,請長老還我霄月宗一個公道。」邊說,把發生在蕭鈴的事情說了一遍。
杜三瞇起雙眼看向王應宗:「小鬼,是有這樣的事麼?」
王應宗平時最害怕的,便是杜三這個長老,這時見她雙眼瞇起,真害怕他的鐵掌打過來,那時候,不但半邊臉都腫,而且還得掉幾顆牙齒,忙擺手搖頭:「長,長老,我王應宗當天發誓,絕對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
杜三說:「平時你最愛幹壞事了,確實沒有嗎?」
王應宗苦瓜乾般臉口:「杜長老,我真的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秦斂風一直在聽,直到張綽君說到霄月宗的凌雲劍譜被偷掉,心下一沉,問:「綽君,蕭鈴既然沒有看到是應宗所為,你又憑什麼確定是他呢?更何況,盜取劍譜之事,為人所不齒,而且,應宗並不擅長使劍,盜取劍譜又有何用?」
王應宗聽此,頓時感激流涕,心裡猛道,對對對,還是秦長老最講道理。
張綽君此時亦冷靜下來,思索一會,點了點頭:「秦長老說得堪是,但當時我在霄月崖的時候,看到一條身影從我霄月崖來了逍遙絕頂,而那人所用的身法,正是逍遙宗的迷蹤步法,這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總之,如果逍遙宗沒能給出一個交代,我張綽君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到這裡,眾人也都是一怔,大師兄黃明道不由得看向池一峰。
池一峰說:「張師妹,這麼件事情,我會查清楚。」
張綽君說道:「那便最好,但我最多亦只能給你一個星期,期限一到,如果池宗主無法交待,那麼,本宗會繼續光臨你們逍遙絕頂。」
一拂衣袖,領著眾女弟子下了逍遙絕頂。
杜三猛地搖頭:「唉,女人發起脾氣來,可真夠麻煩的,幸好我沒有娶妻,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長命;咳,兩個小娃娃,鬧啊鬧的,也不知道鬧到什麼時候。」
池一峰聽出言外之意,老臉也不由得一紅,看向張綽君依舊綽約的身影,亦只能搖了搖頭。
秦斂風說:「一峰,這件事情,你得仔細去查。」
池一峰說:「是,長老。」
「好了,我們也要回太極宮,你也要督促弟子,不能太於鬆散了。」話畢,和杜三返身回太極宮。
待二長老走後,王應宗便說:「師傅,為了洗脫我被冤枉的罪名,我陪你一起去查。」
池一身說:「你查什麼,去哪裡查?」
「查、、、」王應宗一怔,是啊,這件事情,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被冤枉,怎樣查呢?搔了搔腦袋,呆呆笑了笑。
「好了,已經沒你們的事情,都回去練功,好好地準備三宗會武,別給你師傅我丟面子,其餘的事情,你師傅會處理的。」池一峰說著,擺著大葵扇,懶洋洋地走回屋裡。
王應宗滿臉無奈,看向李辰說:「師弟,你知道的,我是被冤枉的,不知道那個兔崽子搞的鬼,讓霄月宗那惡婆娘懷疑到我身上來了,要是被我抽出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他奶奶的。」
李辰笑了笑,心裡卻想,逍遙宗裡,只有幾位師兄熟習迷蹤步法,但是,被霄月宗的宗主看到,卻能逃得掉的,卻沒有幾個人,大師兄自然不會,二師兄和我在一起,也不會,三師兄最老實,相信也不會,四師兄的迷蹤步法只有兩成火候,沒有可能逃得掉,這些都排除了,那又會是誰呢?林語馨和林懷書和我一樣,都是新入宗的弟子,我現在修煉迷蹤步法,是師傅吩咐下的,而他們二人卻沒有得到師傅的批准,自然也不懂心法和步法;這事情,再想越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