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門太極宮裡。
「師弟,消息可靠嗎?」門主秦軒凜然一震,問道。
「昌洲的兩路人馬已經報來,相信不會有假。」江望樓神色淡漠地道。
秦軒不由得陷入沉思。
昌洲神風門被滅,這可是件大事情。
「能不能查出是什麼人幹的?」秦斂風問。
江望樓冷冷地說:「這件事情,像是洪爆一樣,迅速在各大洲之間傳開,但是至今仍沒有人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是,下手的人,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能在一夜之間將昌洲第一宗滅門,就算是聽起來,亦不禁讓人感到心寒。
秦軒說:「神風門以用毒著稱,亦正亦邪,但也沒有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斷不會得罪大的流派,這件事,我得親自到昌洲查一查。」
「門主,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去查吧。」江望樓依舊是臉色淡漠。
秦軒略一沉思,點頭道:「那好,有師弟去,我亦放心。」
江望樓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太極殿之內。
秦斂風道:「聽說李辰已經進了逍遙宗了,這大概是祖師爺的安排吧。」
杜三哈哈一笑:「非也,祖師爺並沒有此安排,只不過,正南和綽君都不敢收下他。」
秦斂風哦的一聲,有點兒詫異:「正南做事深思熟慮,綽君雖是有些莽撞,但對弟子一事,十分小心,不敢收李辰入宗,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李辰的體質,有異於常人。」
秦軒笑道:「這亦正是祖師爺預知的結果了。」
秦斂風說:「就算是我,就算收他為弟子,也不知道讓他從何修煉,唯一能做的,只有任其自生自滅;但是讓我不解的是,一峰卻為什麼輕易地將他編入逍遙宗。」
秦軒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杜三朗然道:「這有什麼難猜的,一峰那小子就像是祖師爺的翻版,當初祖師爺將逍遙宗交給一峰,也就是因為這個罷了;但是,一峰的修為,確實並不遜於正南和綽君,兼之這幾年潛心修煉,其境界,恐怕無人可知。」
此時,忽然有人來報,逍遙宗和霄月宗要打起來了。
三人神色一凜,秦斂風說:「我去看看。」
杜三說:「什麼鳥事兒,愛鬧事的傢伙又出來了,我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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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宗前,張綽君領著六名弟子,興師問罪而來。
李辰等人見一臉黑著的張綽君,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氣氛十分的僵硬。
黃明道一前問道:「師叔來逍遙絕頂,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
張綽君冷哼一聲:「什麼事情,你們逍遙宗做的好事,還有臉來問我。」
黃明道一怔,見張綽君臉如寒霜,而跟在她身後的其中一名女弟子,正低聲哭泣,滿臉淚痕。
「師叔,弟子確實不知道。」
張綽君大袖一拂:「滾開!」
黃明道站立不穩,身不由己,蹬登登地退了五步,只感到胸中熱血上湧,幾乎就要窒息。
張綽君邁前一步,寒電一樣的目光掃向眾人,喝道:「王應宗呢,他滾到哪裡了?」
石展忙答道:「老王去了修煉。」
「修煉?哼,自己做了不知羞恥的事情,怕是躲起來了吧。」
李辰一怔,王應宗今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這時沒來,確實是去了修煉,這件事,恐怕是有誤會了。
上前說:「師叔,二師兄今天一直跟我一起,現在沒在,確實是去了修煉。」
張綽君冷冷地看來:「是嗎?嘿嘿,你們逍遙宗,也有這麼勤奮的人麼?」
這句話,顯然帶著冷嘲熱諷之意。
黃明道向來尊師重道,聽此便說:「師叔,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請你不要出言侮辱。」
「我侮辱你們,哼。蕭鈴,你出來。」
這時,在她身後的一名女弟子低頭走了出來。
張綽君說:「剛才你在宗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鈴臉色有些發白,嘴唇顫抖:「我,我、、、、、、」
「怕什麼,說出來,師傅替你討回公道。」
「是。我,我在霄月崖練、、、練功的時候,被人從身後弄暈,醒來,醒來的時候,衣服、、、衣服、、、」說到這裡,眼眶又不由一紅,淚水嘩嘩地流下。
張綽君喝道:「別哭,只管說。」
蕭鈴強忍著淚水,抽泣著說:「衣服,衣服被解開了大半、、、」說到這裡,聲音壓得極低,又道,「而且,我的凌雲劍譜已經被人偷走了。」
張綽君嘿嘿冷笑:「你們都聽到了吧。」
李辰說:「蕭師姐,你可認得弄暈你的人嗎?」
蕭鈴偷偷看向李辰,搖了搖頭。
李辰說:「師叔,既然蕭師姐也不知道是誰所為,為什麼師叔會一口咬定是我逍遙宗的人所做的呢?」
張綽君說:「除了你們逍遙宗,難道還有什麼其它的人會做出這樣衣冠禽獸的行為嗎?」
此言一出,逍遙宗裡十多名弟子,臉色都徒然一變。
石展首無便忍不住,上前道:「師叔,我逍遙宗雖然不及你們霄月宗,但也不是由著你在這裡撒野的地方。」
張綽君不屑地看了石展一眼:「怎麼了,向我挑戰嗎?」
石展凜然道:「我宗尊嚴不可辱,你雖是我師叔,但我也不會退讓的。」
「嘿嘿,好一個尊嚴不可辱;但我霄月宗的女弟子,就能隨便侮辱嗎?」說著,一掌拍在旁邊的大樹上,震得樹葉嘩嘩而下,樹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眾人看向樹上的掌印,都底都不由得一顫。
「嗚嗚、、、師傅,我不想活了、、、」蕭鈴控制不住情緒,幾乎要軟倒在地,幸好旁邊的女弟子扶著。
張綽君見自己的弟子如此,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大喝道:「池一峰,你給我滾出來。」
既然弟子找不到,便找師傅。
但就此時,一條人影已經進了人群,手中正抓著一隻野雞,正是王應宗。
「什麼事情,這麼熱鬧。」王應宗大咧咧地笑問。
「好啊,你終於出來了。」
人影一閃,張綽君右手伸出,捏著王應宗衣領,高高地提了起來。
「喂喂,師叔,有什麼事情也好商量,先把我放下來吧。」王應宗被捏著,幾乎是喘不過氣,而且一股力量正在收縮,全身的骨骼格格作響,痛徹入心。
「哼,放你下來,你做的好事還沒有承認。今天,我就將你呈上太極宮,用門規來處理。」
王應宗平日以懶散搗蛋出名,基本上,玄幽門的大多數調皮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所幹;這時候霄月宗出了這事情,被張綽君一口咬定,也是沉澱多年的『名聲』所累。
「師叔請留步。」
李辰見張綽君就要帶走王應宗,馬上攔在前面,師傅不在,逍遙宗裡的人這麼輕易地被帶走,大大的損了聲威,以後逍遙宗在玄幽門立足,可就更加的困難了。
張綽君雙目一寒:「相攔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一掌就拍向李辰,掌未到,掌風已經形成一團旋風,一丈之內的弟子,都被迫得退了一步。
眼看就要拍到李辰身上,林語馨和黃明道等人都不由得叫出聲:「小心!」
砰!
話剛畢,轟然之聲響起,掌力波動開去,捲起一陣枯葉灰塵。
「咦!」
張綽君感到掌心火辣辣的似是火燒一樣,不由得一驚,訝然地看向李辰。
此時,林語馨和石展二人上前扶著李辰。
「李辰,你沒事吧?」林語馨擔心地問。
李辰咳了兩下,剛才一交掌,胸口只是稍微窒息,雖然雙臂麻痛,卻並沒有傷到內腑。
「我沒事。」
眾人聽此,都鬆了口氣;但是,站在不遠處的張綽君,臉色卻是十分的古怪。
「剛才雖然及時收掌,但亦有五成的勁力,然而,五成的掌力竟然傷不了他?」
對像她那樣的高手而言,五成的掌力,實在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