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丟丟的一番肺腑之言,君天策禁不住愣在當場,他本來設想的是一個十分溫馨浪漫的場面,沒想到竟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誰告訴你我要娶第100個新娘?」今天衝動地把丟丟拉回家來,完全是出自心底深處那份真誠的愛意,從來沒有想過她是自己的第100個新娘,如果非要扯到這個問題,那也只是一個巧合而已,他從來沒想過要聽從大師的話,去娶這第100個新娘,沒想到反倒被丟丟認了真,從而誤會了自己的真心真意。
「你媽媽親口對我說的,她說生命比生意重要,而你呢,生意比愛情重要,不是嗎?」丟丟痛心地看著他。
君天策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丟丟,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我知道就算我解釋你也未必肯聽我的話,我現在只告訴你一句話,我今天晚上向你求婚,完全是出自真心,和第100個新娘沒有任何關係,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只說這些。」
丟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她的心裡百轉千回,她該相信君天策的話嗎?
「既然你不願意留在這裡,那我送你回去吧!」君天策站起身來,看著丟丟置疑的目光,他覺得心裡像是被抽出了一根絲,那種牽牽扯扯的痛幾近痙攣。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丟丟負氣地扭頭,她不知該把君天策的無情歸於冷酷還是列在少爺的傲氣裡面。
她知道自己的傲氣絲毫不亞於君天策,有的時候明知是錯誤的決定依然執迷不悔。
君天策的臉冷冷的,像是被冰凍了一樣,默不作聲地跟在丟丟的身後下了樓。
「天策,丟丟,你們下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休息了呢,所以藍家二小姐來了,我也沒讓人喊你們。」聽到登登地下樓聲,周若薇抬起頭笑呵呵地和他們打招呼。
君天策和丟丟都是一愣,本來已經不打算再交流的兩個人忍不住互相對望了一眼,她來幹什麼,這個沉默了許久的藍二小姐為什麼突然造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是最適用於她了!丟丟則直接把她歸類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看到丟丟和君天策一同走下樓來,藍天瑜大大地一愣,據她所掌握的消息,嬋丟丟最近和仁天的現任總裁曾軼凡搞得火熱,她怎麼又會在深夜出現在君家?但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君天策的臉色並不好看。
君天策瞥了一眼藍天瑜,神色更加不快,他心情不好,更沒有心情去和她逢場作戲,索性很直白地問道,「深更半夜的,你來幹什麼?」
「天策,你還沒有休息啊?我聽我父親說,他已經答應和你簽約了,我特意過來恭喜你。」藍天瑜的眼珠轉了轉,幾近諂媚地說道,而對君天策旁邊的丟丟直接進入無視狀態。
「恭喜?哼,不必了,藍二小姐,你的消息未免來得太遲了,我和你父親簽約的事已經黃了,所以沒什麼值得你恭喜的。再有,到目前為止,你還應該稱呼我為姐夫,佟叔啊,替我送藍小姐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君天策說話就像斷裂的冰稜一樣,不但冷而且鋒利無比,他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守著君媽媽和嬋丟丟的面,藍天瑜覺得很是下不來台,以前的君天策就算不給她任何暇想的空間,但至少不會這樣冷硬,今天,他對她,更像在轟一隻蒼蠅。
藍天瑜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很是難堪。
「君天策,我奉勸你不要太狂了,我實話對你說,我今天不是來求你的,我是來和你談判的,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態度,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明天,我會讓你後悔不喋的……」藍天瑜憤然轉身,凌厲的目光象刀子一樣割上君天策和嬋丟丟的身體。
「天瑜啊,別跟他一樣,你又不是不瞭解他,就他那臭脾氣,給過幾個人好臉子啊,就連我這個做媽的,也時不時要聽他的冷言冷語,來,看阿姨的面子,坐下來,喝杯茶。」
藍天瑜的狠話也許沒有進入君天策的心裡,但卻成功地敲在了君媽媽的心上,周若薇笑容滿面地拉住藍天瑜,她想看看這丫頭來這兒的真正目的,省得像她說的那樣,到明天一切連想反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在君媽媽的勸慰下,幾個人勉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君天策很不耐煩的樣子,他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嬋丟丟已經攪得他心煩意亂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惹人煩的藍天瑜,胸口真的像鑽進了幾百隻蒼蠅,嗡嗡地讓人心神難安。
「阿姨,我今天只是來你們家拜訪,可不想看到除你們家之外的任何人,而且接下來我要談的事,和別人也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希望只是我和你們一家人在一起交談。」藍天瑜倨傲地說,她的話很明顯,想趕嬋丟丟走。
丟丟怎麼會聽不懂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驀地一下站起身來,「阿姨,我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君天策本來像個雕塑一樣紋絲不動地定格在那裡,一聽丟丟的話,蹭地一下跳起身來,猛拉了一把,把丟丟重又按在沙發之上。
「藍天瑜,你不是要和我們一家人談嗎?我告訴你,嬋丟丟不是外人,她是我老婆,請問算不算是一家人啊?」
不止是藍天瑜,連君夫人和丟丟都是一愣,不是他的那句話,而是為他衝動的做法,這樣的君天策不但不為嬋丟丟所熟悉,連周若薇都覺得陌生。
「君天策,你不覺得你該為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任嗎?你不是小孩子,有必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嗎?嬋丟丟是你的老婆?這可能嗎?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事,你又何苦張口就說,你為了什麼?為了氣我嗎?告訴你,我沒有你那麼不淡定,你決定娶藍天嬌的時候,我都沒有表現過什麼,更何況只是一個嬋丟丟,你以為我會在意嗎?告訴你,我只認在君家戶口上落戶的那個女人的名字,從來不相信任何謊言和謠言,而且,誰是最後的贏家,都還沒有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