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的笑意忍不住地往上湧,最後實在是控制不住了,任唇角自由地向兩側展開,露出潔白的牙齒,「君天策,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話的,竟然敢把我說的一無是處,我不漂亮嗎,我的身材不好嗎?而且我也很溫柔啊!」
丟丟覺得君天策的話實在是謬論,四項裡面她至少佔了三項啊,怎麼能說是要什麼沒什麼呢?
「丟丟小姐,我沒有故意討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弄不明白,只是想請你幫我分析一下,而且,你漂亮……哎,勉強算吧,身材嗎,也算勉強說得過去,這溫柔兩個字你還真敢說出口啊?」君天策很誇張地咧了咧嘴,舉起右腕在丟丟的眼前晃了晃,「就這樣溫柔啊?有受虐狂的人才會這樣認為呢!」
「我……我……誰讓你氣我啊,是不是很疼啊?」丟丟向前邁了一小步,如果君天策的臉能夠放晴一點,她鐵定會撲上去給他說幾句暖心的話,但是君大少爺冷著臉,半真半假,讓人揣磨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嗯,想當初,沒打狂犬疫苗,現在有點後遺症,一到某人發瘋的時候,這裡就痛得不得了。」君天策的話越琢磨越好笑,而且讓人心裡癢癢的、恨恨的。
丟丟說不過他,就咬著下嘴唇,佯裝生氣地看著他。
君天策忍不住地想笑,但又不想讓丟丟得逞,稍稍扭頭釋放了一下內心的笑意,就又扭過頭來繃著臉繼續說,「還想找藍成傑嗎?明天我開車送你去。」
「誰敢煩勞你啊,還是我給藍成傑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吧,他的賓利車可比你的保時捷還要高級呢,坐上去一定……」
丟丟的話沒說完,君天策突然一躍而起,伸手一拉,反手一甩,就把丟丟扔在了軟軟的大床上。
「嬋丟丟,不許再提藍成傑半個字,否則……」君天策覺得自控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明知道丟丟是在逗他,但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提起藍成傑,他有一種牙根兒癢癢的感覺。
「否則怎麼樣?」丟丟被制服在下面,依舊仰起下巴來反問。
「否則……」丟丟所熟悉的邪魅重又升上眼簾,後半句已經被他探入衣服內的大手所代替。
「天策,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嬋丟丟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她用力鉗住他狂熱的手臂。
「什麼?」君天策的意識似乎都不是很清晰了。
「你真的要和藍成傑對抗嗎?你的生意真的不要了?你……」丟丟滿腹心事。
「曾軼凡能為你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丟丟,我不能沒有你,以前我不願意相信,但是今天當你去找藍成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最在乎的還是你,這半天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一直在反思,那是不是一時的衝動,我到底想要什麼……」君天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迷離地看著丟丟。
「你……想要什麼?」丟丟的心突然呯呯地跳得厲害,她有點害怕,有點緊張,有點難以喘息。
「要你。生意沒了這個還有另外一個,可是心愛的人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所以我確信我要你,丟丟,嫁給我吧,在我生日的時候,把你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好不好?」
君天策在丟丟的耳邊低喃,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耳邊說情話,而且他相信,丟丟會是今生唯一一個聽到他情話的女人。
毫無疑問,這是君天策特有的求婚方式。
但是丟丟的身體卻明顯地顫了一下,「生日」、「生日禮物」這兩個詞很敏感地刺激了她的神經,君天策連生意都不要了,而是選擇和她結婚,這件事有點突然,她很敏感地想起,君天策可以為了生意選擇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現在呢,他難道不會為了自己的生命和她嬋丟丟結婚嗎?
生命和生意比起來,當然是生命更重要。
在他以及君家所有人的意識裡,他們娶來的不只是兒媳婦,而是君天策的保護神。
可是大師的話在她看來簡直是太可笑了,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她有什麼超能力能夠保護君天策不遭到天災人禍,如果君家人一旦發現她起不了她應有的作用,又會怎樣對待她呢,把她掃地出門?
丟丟越想心越冷,君天策火熱的大手絲毫點不起她任何的熱情。
「天策,不要……我今天晚上不能留在這兒,天策,聽話,住手啊……」君天策越是情急,丟丟心裡越反感,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以及君家人的目的讓她心中迅速湧過一股反感的冷流,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撲在身上的君天策掀到了一邊。
驚愕瞬間趕走了君天策的情慾,「你怎麼了?」
「君天策,你是真的愛我嗎?」丟丟冷冷地反問道。
濃黑的眉毛往下壓了壓,他覺得丟丟的問話很沒有道理,他為了她公然拒絕了藍成傑的合約,她為什麼還要置疑他的愛意呢?
「你說呢!」慾火並沒有完全被趕走,君天策強壓住心頭的不悅。
「我說……你不是。」丟丟咬了咬,吐出來的象冰刃一樣的話狠狠地紮在君天策的心頭。
「你覺得我沒有曾軼凡那麼愛你,我不會天天圍著你說情話,我不會為你男扮女裝,我也不會為你去會館爬牆頭,是不是?」君天策捂著胸口,他為丟丟的話感到錐心的疼痛,原來女人看重的都是形式上的愛。
「我不要你為我做那些,但是……你只顧得自己求歡,你為什麼不問我今天為什麼去找藍成傑,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在你面前逢場作戲嗎?」丟丟的眼淚克制不住地往下流,「你突然決定要和我結婚,冒著失去生意的危險,冒著和藍天嬌悔婚被人家戳脊樑骨的危險,要和我結婚,為什麼?我不相信,我嬋丟丟的魅力有這麼大,像你說的,我既不溫柔,也沒有背景,你到底為什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師說的一句話,要你娶100個新娘,而我恰恰是那第100個,呵呵,我是不是該慶幸我很幸運呢?可以輕而易舉地成為豪門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