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婚後劫難 筋疲力盡
    小田游手好閒玩了一個正月,進入二月,才動身去聯繫活。誰知去姑夫那,碰了一鼻子灰。姑夫以各種理由,沒有給小田工程干。小田又跑到以前要好的那些包工頭,都沒有幫上小田的忙,一是剛開工,還沒有多少活可幹,二是都知道小田的為人,不願幫小田。小田二月也是白跑了,一時找不上活,打麻將也沒有了錢,便整天有事無事,跑二叔父的家,因叔父家人全都看出了小田與二嬸的關係,去誰都不歡迎他,特別是爺爺,爺爺一看見小田便拿個木棒子打小田。為此,二嬸已於爺爺鬧的結怨帶仇。曉雪去二叔家,爺爺也罵曉雪:「你把你男的管好,不要讓來我們家。」曉雪肚子有苦也無處訴說。只好一肚子忍了,去姑姑家,曉雪也實在是張不開口,再求姑姑給小田找活幹。

    小田在家裡,脾氣一天比一天的大,總想找個事和曉雪鬧。曉雪為了孩子,大多時候都是忍著,不理他。農活忙了,曉雪也不去叫小田幫她幹。曉雪每天早上,早早起來,下地幹一會活兒,再去店裡忙。農活一忙,燙髮的人越來越少,只有剪髮的。

    小田跑二叔家,常遭爺爺的打,也不多去了,便整天守在曉雪店裡,和那些不三不四地人亂談一起。田羅鎮上的人都知道曉雪是小田的媳婦,說小田壞話的人越來越多。曉雪在別的人閒話中終於知道小田以前和幾個村上的混混為了一個女的,爭風吃醋,用流酸把一個小伙子的容給毀了。如果真不是他姑夫在市裡當官,肯定是要坐牢的。結果他姑夫托關係,送去當兵了。在部隊也是沒有服完役,又因男女關係,被開除回家了。聽說,在部隊那次多虧大部隊上了老三前前線,要不然他也會受到軍法制裁,說不定還給判刑。最後他給那女孩子爸爸一點錢,算是了事了。

    回到家裡,沒有幾天,就與李叔認識,在李叔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介紹給曉雪認識。曉雪聽完這些閒言碎語,整個人都傻了,真的不知怎麼去面對這個禽獸不如的丈夫。吃喝嫖賭不說了,就光用流酸毀別人的容,曉雪從內心深處無法接受。

    日子就像在刀尖上走一樣難過。曉雪的心裡很痛苦,但也無法做出選擇。曉雪心裡明白,不管自己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孩子永遠不會屬於自己的,公婆把孩子當成了他們的生命。自己選擇離婚,就注定一生將會失去自己的個孩子,曉雪為了孩子,便整天苦苦掙扎著,熬煎著。

    小田出門好幾天沒有回來,曉雪以為他出去找上工作了,便鬆了口氣。可是在清明節那天早上,小田回來了,毛手毛腳吃完飯給曉雪說:「二姨娘叫你去她家一趟,有話對你說。」曉雪聽小田一說,當時就楞了一下問:「你這兩天沒有去找上活幹?」

    「找了,沒有合適的。」

    「那二姨娘找我有什麼事?」曉雪的心裡琢磨,會找我能有什麼事呢,是不是小田去惹全家人生氣了,她想給我說小田的事,還是有聽到關於老家的什麼事了,要告訴我。

    「我那能知道?她有沒有給我細說。」

    「你什麼時候去的,去見爺了沒有?」

    「昨天去的,我去看她能不能幫我在姑姑那說說好話,幫我找點活幹,見了,你那個爺呀,一見到我,眼睛就紅勾勾的盯著我罵,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我看他現在是活遇了。

    曉雪蔑視地看了小田一眼,想明天去吧,今天去給三個小學徒說說,明天不要去店裡了。心裡也在詛咒著小田,好不要臉呀,自己無恥,反而說明爺爺活遇了,真不害臊。

    「你是去還是不去?我可是把話給你捎到了,到時候不要吪我,說我沒有給你說。」

    「我明天去,今天這麼晚了,我去店裡,給店員說一下,明天不用來了,我再去。」

    「你想去就去吧,我去店裡給你開門。」

    「你去,能幹什麼?還是算了吧,我明天去就完了。」

    「隨你便吧,你現在是老闆了,翅膀硬了,我說的話,不如放個屁。」小田說著吐了口痰,出門走了。

    曉雪來到店裡,一直在琢磨二嬸找自己會有什麼話說呢?是不是二叔又好長時間不理她了,她又要找自己訴苦。哎,他們老兩口,對婚姻都沒有責任心,都不自重,都在互相背叛自己的家庭,不知他們這樣有什麼意思?唉,自己在小田的折磨下,已經變成植物人了,對夫妻生活越來越恐懼了,這樣惡化下去,小田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來客人了,三個小店員招待著,曉雪自嘲地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幫顧客理髮。

    第二天,曉雪吃完早飯,騎車來到二叔父家。嫂子帶兩孩子回娘家了,堂哥與堂弟出車了。二嬸在家門口那片空地上挖坑,栽桃樹,曉雪放下車子,沒有去看奶奶就幫二嬸挖樹坑。爺爺挑著擔子出來了,看見曉雪瞪著說:「喲,今天刮什麼風,怎麼把你吹來了。」

    「你沒有看見嗎?刮南風呀,順風,才來了。」曉雪直起腰笑著說。

    「哼,順風,你呀,回去管管你們小田,別讓他有事沒有事地,在這跑,小心我敲斷他的腿。」

    曉雪一時無語,偷眼看了看嬸子,嬸子紅著臉,氣呼呼地挖著坑。

    爺爺看曉雪不理他,也氣呼呼地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走了。

    曉雪與二嬸,真好像沒有什麼話可說,都低頭只顧挖坑。

    中午,奶奶做飯時,看曉雪來了,高興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想吃什麼?奶奶給你做。」

    「來好大一會兒了,你隨便做吧,只要是奶奶做的,我都喜歡吃。」

    奶奶笑著走了。曉雪看了看嬸子,很想打開僵局,又不知說什麼好?空氣太沉悶,天並熱,曉雪脫掉外衣,繼續挖著坑想,她不是捎話讓我來,有話給我說嗎,這半天了,為什麼不說呢,難道她也覺得自己與小田那樣,也不好意思給我說什麼?她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和上田在一起,不知覺得彆扭不彆扭?

    奶奶的飯做好了,曉雪坐在奶奶跟前吃完飯,本想走,又覺得二嬸有話給自己說,可一直也沒有說什麼?便又挖了幾個樹坑,黃昏時分,二嬸又數了數桃樹苗說:「二十四個桃樹苗,咱們已多挖了一個坑。」

    「多挖也沒有關係,隨便再栽個別的樹。現在可以栽上了?」

    「不栽,我找了個水車,明天早上,水車來了,灌好水再栽,坑挖好,栽的時候好栽,也不費多大的勁,今天多虧你來了,要不然我一個人,今天還挖不完。」

    曉雪聽著嬸子的話,想,她也夠絕的,叫我挖樹坑就說挖樹坑,幹嘛說有話給我說,想幫她挖樹坑,小田整天閒閒的,怎麼不讓小田幫她挖,非讓我來,害的我關了一的天門,影響我的生意。曉雪心裡有氣但臉上還要裝著高興的樣子,放下工具,給爺爺,奶奶打了聲招呼,本想早點回家。二嬸拍打著身上的灰說:「你坐的緩一緩,再走,來累了一天了。」

    「不了,天快黑了,回去是上坡路,又是逆風,不好騎車子。」

    「坐一坐,等風停了再走。」

    曉雪回不過頭,又想二嬸有話對自己說,那就坐坐,看她想給自己說什麼?

    奶奶給曉雪泡了杯茶說:「喝點吧,一會好有勁騎車,來累了一天了。」奶奶放下茶,心事重重地走了。

    屋子一陣寧靜,曉雪喝了兩口茶,看二嬸好像沒有什麼可以給自己說的。便起身告辭了。

    一路上,風很大,又是上坡,曉雪艱難地騎著自己行車向回趕,才走了一半路程,天就黑濛濛了。曉雪心裡有點害怕,很想把車子騎快一點,可是兩腿發軟,就是騎不動。心裡一陣窩火,覺得自己又被耍了的感覺,又覺得好像二嬸和小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叫自己去,不純粹是為了挖樹樹坑,小田整天跑她們家,要挖樹坑,為什麼不讓小田挖?曉雪一路胡思亂想著,好不容易回到家。

    孩子已在老公公懷裡睡著了,小田不知去向。曉雪接過孩子,本想回屋,老公公問:「你嬸子叫你,給你說什麼了?」

    「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想我了,想讓我去,她看看我。」話一出口,曉雪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明明自己心裡很委曲,好像有一肚子話要給別人說,為什麼不揭穿他們?曉雪很恨自己的懦弱,無力地抱著孩子,向出走。

    「我怎麼覺得你回來心情不好?」老公公問。

    「沒有,我只是累了,去給挖了一天樹坑,我二爸買回來二十多棵桃樹苗。」曉雪說著,淚差點流了出來。

    「挖樹坑,就不會讓四寶去挖,幹嘛讓你去,真是的,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呢,去一天,天黑也不回來,我們還為你擔心哩。」老公公邊說邊鋪著炕。

    曉雪無力地抱著孩子走進自己屋子,放下孩子,臉也沒有洗,上炕和衣躺下。腰一陣酸痛,兩隻手火辣辣的痛。心裡也在想著老公公的話,是呀,挖樹坑為什麼不讓小田幫她挖呢,自己畢竟不是她親生的,她一點都不知道心痛自己。要是換成自己的母親,母親能會這樣做嗎?曉雪想著,淚水悄悄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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