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婚後劫難 傷心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曉雪掃完炕上的瓜子皮,整理好炕,放下枕頭,和衣躺下。

    小田喝了一會水,也爬上炕說:「老婆,脫了睡吧,不早了,快十二點了,是不會有人來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曉雪雙手捂著眼睛,聽小田喊自己老婆,覺得很彆扭。又想起小田與劉哥喝酒時說的話,心裡很不舒服。

    「老婆,起來吧,快脫衣服吧,我等不急了。」小田喘著粗氣,拉著曉雪起來,脫衣服。

    曉雪皺著眉頭坐起來說:「誰是你老婆呀?」

    「這炕上除了你,還有誰呀?」

    「你既然承認我是你老婆,你怎麼能與劉哥說出那種話。」曉雪痛苦地說。

    「那有啥,開個玩笑有啥哩,你也不會連這個話都計較吧。」小田盯看著曉雪的眼睛說。

    「哎,我是人,可不是商品,怎麼能借給他用兩天,你不覺得你們說這種話太傷人了嗎?」淚水悄悄地順著曉雪的臉夾,流了下來,曉雪傷心地說。

    「這有什麼?很正常呀,劉哥只是開個玩笑,又沒有非說借你去用兩天。」小田嬉皮笑臉地說。

    曉雪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和小田這種人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便縮性不說了。曉雪慢慢的解開扣子,脫掉外衣,面向牆,躺下去,偷偷流淚。

    小田爬在曉雪耳邊說:「怎麼,還真生氣了,這唸書的和沒有唸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曉雪頭皮一硬,覺得小田在嘲笑自己,心裡一陣委屈,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流下來,曉雪抓起枕巾抹著淚說:「你不就是個高中生嗎,有什麼了不起,還笑話我沒有唸書,你比我念的書多,可是你當初是幹什麼去了,第一次見面我就給你說,我只讀了個初中,當時李叔也跟你說清楚了,誰也沒有騙你,現在覺得我沒有唸書,後悔來的急。」

    小田哈哈一陣大笑說:「看,想多了不是,這唸書的人,就是和我們這個沒有唸書的人不一樣。」

    曉雪聽著小田的話傻眼了,止住哭泣說:「什麼?你不是給李叔說你是高中畢業嗎?李叔說還見過你的高中畢業證。你怎麼現在說自己沒有念過書。」

    「那個高中畢業證,是我84年當兵時,我姑夫給我鬧的假的。我連小學都沒有畢業,只念了個四年級,上五年級時,就不想上了,整天把書撕的折飛機。」小田得意地嘿嘿笑著說。

    曉雪一陣傻笑,用手痛苦地抱起枕頭,在小田的身上打了兩下,小田搶過枕頭笑著說:「你聰明的很,還是讓我騙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社會上的混混,當初不是我姑夫的話,我現在還在牢房裡……。」

    曉雪聽著小田的話,真的是傻了。坐在炕上一動不動,腦子嗡嗡做響。曉雪終於明白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有為小田動過心的原因了,因為曉雪的心裡一直有感應,一直覺得小田確確實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自己最終還是嫁給這樣的人,面對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人,將來就要和自己過一生,這是鐵的事實,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曉雪心裡一陣掙扎,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眼前冒著金星星。

    小田看曉雪傻傻地坐著,知道自己是說多了,抓住曉雪的手說:「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後悔嫁給我這種人,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急了,你從昨天晚上就成了我的人了,你放心,不管我以前有多壞,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你是上帝賜給我最好的禮物,我一定會珍惜你的,現在能找到像你這樣的女人真的不多,不說別的,就從昨天晚上那個床單就證明了一切,我幾個姑姑都說我不配你,可是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如果我對你不好,我那幾個姑姑都不會放過我。我大嫂和二嫂壓根就沒有像你一樣把床單鬧成那樣,你知道一個男人一生最在呼的是什麼嗎?」小田說著一直看著曉雪的眼睛。

    曉雪淚流滿面的聽著小田的話,沒有了反抗力,從小田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雪,我明白你現在知道我沒有文化很痛苦,是我不應該騙你,可是,我當初見你後,一直想告訴你實話,可是你一直不願接近我,我沒有機會告訴你。你現在難受就打我兩下子吧,好不好,你別這樣,才結婚就哭,是不吉利的,懂嗎?讓爹媽聽著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我在不是人,現在也不可能欺負你呀。」小田說著,拉起曉雪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兩下。

    曉雪用力的抽回手說:「你鬧痛我的手了。我現在難過並不是嫌你沒有文化,其實我也念的書不多。我現在傷心的是你和劉哥喝酒時說的話與早上床單的事,我覺得你們只管自己的感受,卻從來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起我的感受,就像昨天晚上,明知窗外有人,還那樣,還說那些不中聽的話,你知道我有多傷心。說真的,從早上你把床單交給你姐後,屋子裡笑聲一片,我羞的,死的感覺都有。你和劉哥說那話時,我真的想一頭撞死。我是人,你們怎麼能說借給用兩天,那個劉哥,我不管你們家以前與他有多好,以後你最好別和他來往,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有錢人都這樣,他真的沒少幫我家。不來往,那是不可能,開了春,我們還要跟劉哥打工去。」小田又抓住曉雪的手說。

    曉雪皺了皺眉。覺得真的是無法與小田勾通。曉雪從小田手裡又抽回手說:「有錢人多的是,但都比他強,他實在是太俗了,我可受不了,以後再見他少讓我給他倒茶,點煙。我也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我只希望你以後能與我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我不想讓人笑話。」

    「那是肯定的,誰不想把日子過好。」小田說著,把頭湊過,嘴來在曉雪的臉上親了一口說:「睡吧,不早了,新媳婦每天早上要比公婆起的早,懂嗎?」

    「不懂。」

    「過去,我們這裡新過門的媳婦都要給公婆倒尿盆,現在都不講究這些了,但你必須要比爹媽起的早。大姐還沒有走哩,大姐那個人,可是不得了,麻利著哩,在她家,趕天亮就要從溝裡挑兩趟水上來。」

    「從這兩天,我看的出,你姐是個內當家,確確實實是個不一般的人。」

    小田湊著曉雪跟前纏綿著,嘴裡胡亂應服著曉雪的話,自己已經昇華到了九霄雲外。曉雪像個木頭人,看著小田的表情,覺得小田的一舉一動都很老練。又想起小田說自己以前根本就不是個好人,是指那一方面,說不定就是指在男女關係上的事。曉雪心時一陣噁心,淚水又悄悄地流了下來,曉雪伸手關掉燈。不想再看小田一眼。小田又順手打開燈說:「這樣多好,我看著你,感覺真的太好了。」

    「不害臊,你那像個二十多歲的人,簡直就像個專業訓練過的人。」曉雪不好意思地說。

    「這樣不好嗎,人活在世就是為了什麼?」

    曉雪一直皺著眉,再不想說什麼,閉著眼睛幻想著小田就是那個夢中的王子,是老天的安排,任小田擺佈,從心裡試著接納小田。

    窗外一陣腳步聲,曉雪嚇的,心咚咚直跳。小田靜心聽了聽說:「沒有事,今晚是不會有

    人來鬧了,年年這兩天已經跑累了,我過來時,已上床睡了,姐也睡了,是媽出來,上廁所。媽一天到晚,沒有個時間性。」

    「噢,其實媽很可憐,我覺得媽太不容易了。我也覺得你們都好像不太尊重媽。」

    「手術做的大腦不合適,整天胡說。」

    「什麼呀?我覺得她腦子清楚著哩,那只是你們對她的看法。」

    「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廢話可多了,可煩人著哩。就因她,我找了好多都吹了。」

    「我覺得這不是媽的原因,是你的為人,說真的,那天來你家,如果不是你媽的話感動我,我是不會同意與你這門親事的。」

    「為什麼?」

    「我覺得你這人太虛,給人沒有踏實感,我一不同意你,都是我奶奶與我二嬸很欣賞你。那天來,你媽媽說的好多話,我真的好難受,如果那天來,我不同意硬要走,太傷你媽的心了。」曉雪說著淚又流了下來。

    「你很善良,我沒有看錯。」

    「哎,可憐天下母親心呀。」

    「是的,天下所有的母親都不容易。特別是我媽。」

    「那你們還不尊重你媽,吃飯時,連飯桌子跟前都不讓上,太過分,你們那樣,你媽媽肯定會很傷心,懂嗎?」

    「知道了,我們以後都對媽好一點,或許媽的病還真能好,從那天見了你後,把親定下來,媽不知是藥吃好了,還是心情好了,腦子清楚多了,以前好多事都能想起來了……。」小田說著迷糊了,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過了一會兒,便扯起了呼。

    曉雪起來,慢慢地把小田推到他的被窩裡,關掉燈,躺在枕頭上,又胡思亂想了起來。曉雪又想起自己被送到二叔父家的那個寒冷夜晚,想起家裡牛死了,母親生氣,把自己往井裡向下推的事,想起因節蒸黃饃饃,母親在自己臉上不知煽了多少耳光的事,又想起那天婚車來晚,母親走出走進罵自己的一幕幕。曉雪忍不住,豆大的淚水滾落下來。

    曉雪聽著小田的呼嚕聲,悄悄地哽咽著,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