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婚後劫難 鬧洞房
    曉雪站在大門裡,目送走娘家人,又給屋子幫忙的人及廚房的廚子挨個看完酒後,本想坐下來吃一點,可是山桃上前說:「曉雪,我們這有個風俗習慣,新進門的媳婦,三天不讓吃飯,三天不讓上廁所。」

    曉雪拿起筷子的手又急忙放下,尷尬地站起來說:「噢,我不懂,你怎麼不早說。」

    「這個,綿子應該在送你回去的路上,給你說吧?」山桃得意地笑著說。

    曉雪皺著眉說:「他沒有給我說,我根本不知道。」

    「聽她的,你快坐下來吃吧,坐了一天的車,再不讓吃飯,那還行?我來這村子,四五十年了,可從來不有聽到過,有這個講究。」一位老奶奶慈善地笑著說。

    曉雪站著看了看山桃,山桃擠眉鬧眼,給老奶奶使著眼色,老奶奶裝著沒有看見,拉曉雪坐在她旁邊。曉雪不敢動筷子,也不敢說話,不知道喊老奶奶什麼?曉雪抬頭看著小田,小田也笑著,看著曉雪。小田會意地說:「這位你叫二嬸,剛才看酒,我給你說過了,你沒有記住。」

    曉雪的臉一陣發燒說:「謝謝二嬸,這裡的鄉俗我不懂,讓您見笑了。」

    「笑什麼?都一樣,都有這個過程,快吃一點吧,應該是餓壞了,又我和你這幾個嬸子在這坐著,他們還不敢把你怎麼樣,等我們幾個長輩走了,你們肯定鬧翻天,他們怎麼鬧,你都不敢發火,進門後的前三天,都沒有大小,你幾個大伯子與你鬧,你都不能翻臉,綿子,你也應該提醒曉雪一點,不要傻呼呼的,人家不讓你媳婦吃飯,你就跟著起哄,她可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要護著她,瞧他長的多水靈,你幾個哥哥可沒有你運氣好,我惜福,知道不知道?」二嬸說著又給旁邊的幾個嬸子笑著,旁邊幾個嬸子都向曉雪說著話。還有小田的三位姑姑也是向著曉雪說話。

    「二嬸與姑姑說的,我肯定知道。」小田說著又給曉雪說:「吃吧,姐逗你玩的,那有不讓吃飯的道理,嬸子,姑姑,你們也別客氣,都吃好,回去,睡個好覺。」

    「喲,說著就趕走我們走。」另外一個女人說。

    曉雪看著年齡大,心想也應該是個嬸子吧。正想給打招呼。聽小田說:「大嫂,你不應該這樣說,再誰不瞭解我,你老人家還不瞭解我。你老人家今天晚上可要高抬貴手呀,曉雪對咱們這裡的講究,可什麼都不懂呀,我敢肯定,你老人家說東,她不敢往西。」

    曉雪微笑著聽著小田的話想:這個傢伙,是在點撥他嫂子,而不是勸他嫂子?

    「那要看你表現呀,幾位嬸子大人,你們吃飽了,喝好了,就快走吧,十點多了,快十一點了,那幾個年輕人可是等不急了。」那位大嫂站起來說。

    「不急,我們等曉雪吃完了再走。娃娃餓了一天了,來到這裡,遠天遠地的,怪可憐的。」二嬸子說著給雪曉夾了幾筷子菜。那位大嫂子說:「這個菜,廚子沒有放鹽,說著,給曉雪碗裡撒了一把鹽,山桃端著一壺醋,在曉雪的碗裡倒了半壺醋說:「酸兒,辣女。快吃吧,明年就給咱們生個大胖小子。」曉雪嚇的沒有敢動筷子。紅著臉笑,尷尬地笑著。

    幾位嬸子看與曉雪同輩的鬧開了,也不好意思坐了,那位叫二嬸的邊往起站,邊碰了碰曉雪,示意曉雪起來。

    曉雪往起一站,幾個年輕小伙跑過來說:「收,收,快收,收了在這裡玩,屋子太小了。說著七手八腳的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完,麻利地把桌椅板凳,全移了出去,只留下一張桌子,一個拿來一個蘋果,一個拿來一個木棒,還有一個,端著一碗水,一個拿著一根縫衣服的長針,看著曉雪笑。曉雪的心裡一陣發慌,站在桌子前,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一陣吵鬧聲,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把小田的大哥與二哥抬來了,放在桌子上,讓哥兩盤腿坐下,把那碗水頂在小田大哥的頭上,拿木棒的那小伙子,把木棒遞給小田的大哥說:「你弟媳婦以後聽不聽你的話,就看你夜晚的表現了,給,接著,打,不打,我們可脫你的褲子打你了。」小田的大哥直直地坐著,頭頂著那碗水說:「別這樣胡鬧,現在是什麼朝代了,還來這一套。我對弟媳婦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個,來,我點一要煙吧。不是用燈火機,要用火柴,你把火柴劃著,含在嘴裡,給我點煙。」說著,伸手端下那碗水,放在桌子上。那幾個年輕人拍手叫好說:「噢,原來如此,是想親嘴。怪不著,把棒子接不到你手裡,我三哥親沒親,咱們沒有看見,也不知道,你倒是想搶先一步,大嫂了,大嫂,你快來看吧,看我大哥想幹什麼?」

    「快點吧,點完,我走人。」小田的大哥笑著把煙叼在嘴裡。

    曉雪看了一下小田,小田把火柴遞給曉雪說:「點吧,總比挨打強吧,我大哥,可是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會打人。」

    曉雪無奈地劃著火柴,含在嘴裡,正要湊前點煙,小田的哥呼吸著氣,火柴被吹滅了,曉雪無奈的一連好幾次,都被吹滅了。曉雪再拿火柴時,發現火柴沒有了。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給點。圍觀的人笑著說:「噯,看長的漂亮的很,原來很笨呀,一盒子火柴都用完了,連一根煙都沒有點著,綿子哥找了個花瓶。」

    「你們都這樣的話,再有一盒子火柴也點不著,你們不要吹,讓他用打火機點。」小田說著,遞給曉雪一個打火機。曉雪打著火機,用手遮掩著打火機,總算把煙,點著了。小田的哥哥閉上眼睛吸了一口說:「嗯,弟媳婦點的煙真不錯。謝了,你們玩了,我應該退場了。」說著走了,幾個年輕人拉著不讓走,小田大哥三推四推的,掙脫了,跑著走了。

    拿針的那位小伙,把針遞給小田的二哥說:「你把這針從新娘子的領口用一個手接下去,再用另外一個手從下面接住,但有一個要求,不許亂摸。」那個小伙說著,在曉雪的身上示範著。

    「噯,把針放下吧,那是縫麻袋的針,上面有毒哩,小心軋著了。」小田的弟弟笑著說。

    「噯,啥還沒有見啥裡,就心痛起嫂子來了。二哥,小心四哥給你戴綠帽子。」一群小火子起哄笑著說。

    「這有什麼,從古到今,嫂子有小叔子一半,小姨子有姐夫一半。」小田嬉皮笑臉地說。

    曉雪皺了皺眉,瞪了小田一眼。小田的二哥也拿出一根煙說:「我今天頭有點痛,也累了一天了,也給我點根煙,讓二哥也嘗嘗,這新弟媳婦點的煙與我媳婦點的煙有什麼不同?」

    「噯,不同的多了,要與弟媳婦上床更不同了,不信,你改天試試。」幾個小火子說著,前推後擁的,把曉雪推在了小田二哥的懷裡,一頭碰在了小田哥哥胸前。胸前的口袋裡,不知裝的是什麼,硬棒棒的,碰的曉雪頭一陣生痛,小田的二哥的胸前也被撞痛了,尷尬地摸著胸前說:「鬧歸鬧,不能傷人。」

    「噯,又是一個來給戴綠帽子的。」大家哄笑著說。

    曉雪強忍住痛,打著打為機,給小田的二哥點煙,圍觀的人又吹滅火,曉雪又打著,又被吹滅。曉雪最後一次打火機時,打火機燒熱了,曉雪一打,手指頭「刺啦」一聲,被燙出一道白印,曉雪痛地不由用嘴吹了一下。曉雪心裡有點憤怒,但還是強裝笑。曉雪想;自己也曾多少次見過鬧洞房的,也沒有見過這麼個鬧法。看來小田朋友的素質都不怎麼高。曉雪強忍住痛,好不容易把煙,點著,小田的二哥溜跑了。後面雖說追了幾個人,只追了兩步,又跑了來回。

    曉雪被兩台火爐子烤的,再加上他們都在吸煙,嗓子裡像在冒火。曉雪悄悄給小田說:「我想喝點水。」

    小田笑著找來一個乾淨杯子,給曉雪倒了一杯水,剛要遞給曉雪,卻被一個小火子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接給曉雪,曉雪看著小田,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喝這個水。小田說:「喝吧,你不喝,我再倒一杯,他們還是喝。」曉雪只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想著,他們又要耍什麼花招。

    一位小火了把拴蘋果的繩子擰了擰,站在椅子上,提起蘋果說:「來,來,吃蘋果,吃著蘋果,就饒恕你們,負責還有新的節目。」

    曉雪和小田面對面站著,同時張嘴吃那個蘋果,第一口,曉雪沒有吃著,只是碰到鼻子上了,小田咬了一大口,第二口,曉雪故意用嘴擋住,轉著圈子的蘋果讓小田咬,小田張大嘴,咬著蘋果不放,拽斷了拴蘋果的繩子。小田笑著張大口吃完蘋果。

    一位小火子又跑進廚房,拿了一個饃饃,抹了好多辣子油,撒了好多鹽,插了根筷子,又用繩子栓在筷子上,轉起來,讓曉雪與小田蹲下身子咬著吃。正在曉雪與小田為難之際,山桃進來說:「鬧差不多就行了,已經快一點了,你嫂子已經坐了一天的車了,我想已經累的不行了,明天晚上再來鬧。」其實那幾個小伙子早已經困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走。聽山桃一說,都同意了。可還是有那麼幾個精神特好的,跑進新房,沒有脫鞋,躺在炕上,裝著睡著不肯走。小田把這個拉起來,那個又躺下去了。曉雪笑著,打開箱子,給一人抓一把水果糖說:「真的不早了,你們真應該回去休息了。」

    人少了,好像都沒有那個鬧勁了,幾個小火子拿著糖笑著走了。曉雪已經累地癱坐椅子上不想動。

    山桃拿來一個白床單麻利地鋪在炕上。給小田擠了擠眼笑著出去了。小田紅著臉,眼了曉雪一眼。曉雪不白明是什麼意思?在臉盆的涼水裡加了點熱水洗衣了洗臉,不好意思地坐在炕邊,不知如何是好。

    小田麻利地脫掉衣服,躺下說:「快點睡吧,明天早上要趕到他們前面,起床進屋子,給媽媽磕頭。現在都是兩口子了,還害臊哩。」

    曉雪長長出了口氣,沒有吭聲,關掉燈,摸黑脫掉外衣,悄悄地躺下,心咚呼直跳。

    小田掀起曉雪的被子鑽進來,曉雪皺了皺眉,嚇的雙手冒汗,嚥了下口水說:「窗外有人。」

    「今天晚上,窗外肯定有人。」

    「別這樣好不好。」曉雪含淚說。

    「不行,你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我想幹什麼就得幹什麼?」小田拉著曉雪的手說。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真的好累,身體也不舒服,你們那一幫子朋友,鬧的太俗了,折騰死我了。」曉雪說著,無力地閉上眼睛。

    小田不顧外面的動靜,狂熱地吻著曉雪,手在曉雪的身上亂抓,曉雪無力地躺著,淚悄悄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曉雪哽咽著,無力反抗。一陣撕心裂肺地痛疼,曉雪差點暈了過去。

    窗子上的玻璃一陣瑟瑟發抖,曉雪掙扎著爬起來,透著月光一看,一根竹竿,順著窗子的縫隙伸了進來,曉雪,嚇地坐起來,爬到炕角,不敢出聲。小田悄悄下炕,拿了一雙過去穿過的鞋,裝在塑料袋子裡,掛在竹竿上,竹竿往下一沉,慢慢地移了出去,窗戶也慢慢打開了,一股寒氣衝了進來,曉雪忍住疼痛,蓋緊被子。

    窗外的人偷笑著說:「不是新娘的衣服,是綿子哥穿過的臭鞋,這兩個傢伙,累了一天了,還沒有睡著。再等等,我就不信他們不睡覺……。」

    曉雪用手示意小田去關窗子。小田輕輕的走到這窗子前,隨著月光看了看,又抬腳過來說:「窗子上的插銷早讓人拔走了,是關不住的。」小田小聲說著,又把他的被子壓在曉雪身上,自己穿了件軍用大衣,點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曉雪聽著窗外好像有幾個人,也在打著打火機吸著煙。曉雪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著了,剛睡著,就聽見劉雷平,歇斯底里喊自己的名字。曉雪,嚇的急忙急開眼睛,看小田也靠著自己睡著了,窗外的人,又把竹竿從窗子裡塞進來,在曉雪的面前晃來晃去。曉雪皺著眉,忍住痛,動了動身子,眨著眼睛,想著雷平剛才喊自己的聲音,曉雪的心裡一陣難過,覺得自己對不住雷平,雷平和他的母親為自己,真的是付出了好多,自己卻無情地嫁給了這樣的人,曉雪的淚水又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了下來,小田微微地扯起了呼。窗外那幾個狂人,聽屋子裡有鼾聲,竟用刀子,橇門上面的內反鎖,曉雪嚇的推開小田,忍住痛,又穿上外衣,小田驚醒,坐起來問:「怎麼啦?」

    曉雪抬手,指了指門口,小田搖了搖頭說:「天也快亮了,你讓他們鬧吧,你再睡一會。」

    「我讓他們這樣鬧的,我已經不困了,幾點了?」

    小田看了看表說:「快六點了,天快亮了,起吧,不睡了。」說著打開燈。

    窗外一陣腳步聲,笑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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