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軒車開始動了起來,宇凝芸將水袋遞給宇凝卿,看著她喝水的模樣彷彿回到了東蘺王宮,她清楚的記得卿兒只要一有事,飲茶用膳都會非常快,一點兒也沒有公主的教養,不過她更清楚,這些都是。給人寵出來的。
「卿兒,你慢點。」宇凝芸有些嗔怒宇凝卿的失態,畢竟對面還坐著盧靜涯呢。
宇凝卿喝完水,沖宇凝芸嫣然一笑,「姐姐就愛操心,還管卿兒喝水。」
「你看看你,也不怕盧大哥笑話。」
宇凝卿聞言,看向盧靜涯時,不免瓊顏一紅,藉著透入車室裡的夕陽餘輝,更添了幾抹醉人心神的嫣色,盧靜涯看得一陣呆愣,他想永遠都將這份笑容保住,「卿兒姑娘口渴了,喝水很正常,我怎麼會取笑呢。」
姐妹倆相視一笑,都沒在言語,而宇凝芸則在想著回到盧園後,就將盧靜涯有意於宇凝卿的事給挑明了,若是卿兒願意,也算是落得樁美滿姻緣,若是卿兒無此念頭,她們就得收拾收拾起程回東蘺了,本來先前就是這樣決定的,無故又多留了些日子,此事也是橫生出來的枝節,離開前的意外。
軒車突然停了下來,盧靜涯有些納悶的問著帷簾外趕車的小廝,「為何停下了?」
小廝隔著帷簾傳話進來,「回公子,前面有官兵封道。」
聽到官兵一詞,宇凝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也略微有些不善,盧靜涯說:「你去打探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是,公子。」
「卿兒,你怎麼了?」看著身側之人臉色愈發的蒼白,宇凝芸有些擔心,「難道方才吹了寒風受了涼?」
盧靜涯立即拉過宇凝卿的手把起脈來,她的脈搏跳得很快,且虛浮不定,顯然是受到驚嚇所致,方纔還好好的,什麼將她驚成這樣?心中升上無數疑惑,看著宇凝卿的目光也變得愈加深沉。
宇凝卿抽回手,有些不高興盧靜涯私自做主把脈於手腕,宇凝芸卻問著盧靜涯,「盧大哥,卿兒怎麼了?」
盧靜涯的唇角掀起淺顯的弧度,輕輕的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言道:「她無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宇凝芸微微的鬆些心,盧靜涯眼中的變化卻沒能讓她忽略掉,這兩個人,心中有都有自己的一番計較,而這些,都是自己猜測不透的。
「公子。」趕車的小廝依舊在帷簾外稟道:「前面是西召恭賀公主新婚的隊伍,等他們走完小的就能將軒車趕過去了。」
宇凝卿合上眼簾,內心情不自禁掀起的緊張終是漸漸逝去,不是她要刻意的害怕,而是那種潛意識裡的恐懼已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範疇,重新睜開眼簾時,軒車又開始起動了,聽著車輪轉輾過途道,清晰的聲響刺激著宇凝卿的耳膜。
「再過幾日北倉公主就要與前東蘺太子宇澤成完婚了,西召向來是北倉的盟好之邦,派使臣前來恭賀,也正好再次促進兩國的友好關係。」盧靜涯笑著出聲,目光卻絲毫不放鬆對面兩個絕色女子的表情,宇凝芸神色平平,若常時無疑,而宇凝卿雙眸緊闔,兩彎眉宇卻似煙籠起,截然不同的反應,則讓盧靜涯更加迷惑了,難道自己臆測的方向錯了?
「難怪如此大的陣仗,更難得北倉公主看得上一個亡國的太子,那公主定然是心存仁厚,德品高尚。」宇凝芸應著盧靜涯的話,她知道宇凝卿的反應很容易讓人起疑,就是不知盧靜涯的話是刻意還是無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