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媽媽聞言,自然清楚眼前的女子有刻意隱瞞之心,不說也好,興許知道了才麻煩,「想不到你還知道我央歌坊有紫姻這麼一號人物。」
「紫姻姑娘艷冠北倉,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宇凝卿客氣的說著,將看著晴媽媽的目光又飄向了窗外,此時的屋簷,好像比先前顏色更深沉了,鮮明的輪線也變得黝暗起來。
「唉喲,我的小姑奶奶。」晴媽媽嬉笑言道:「她是北倉城的花魁不錯,但紫芸姑娘若是出馬,老娘保證你一定會名揚天下。」
她的用意很明顯了,宇凝卿雖心裡有底,卻也沒料到晴媽媽會如此之快攤牌,或許她這番到來,是想給自己提個醒,進了央歌坊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可她的心思又豈會埋沒在這央歌坊裡,然有得必有失,若是要回東蘺一定得獻出些什麼代價,她認命也是在所難免,這總比待在靖王府中禁足強,「屆時還勞煩媽媽操勞,不過紫芸有個條件。」
晴媽媽以為宇凝卿如何也該嬌情一下,沒想到她作聲得這麼爽快,倒叫她此番到來的目的顯得以小心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條件你可以提,但得看什麼條件,入了這央歌坊,我可並不是什麼條件都是答應你的。」
她又豈會不知,然她的條件很簡單,「媽媽別多心,我只是想說紫芸但由媽媽安排,但這安排得是一個月後之事,在這一個月中,我可以在央歌坊中不見任何人,當然,除了媽媽之外。」
這算個什麼條件?以她的姿色與氣質,就算不幹活半年,那見一次客還不都給老娘全賺回來了,晴媽媽當即應下,「好,媽媽見你這段期間是夠辛苦,就讓你休息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央歌坊就來了位新花魁,如何?」
宇凝卿沒作聲,她能說什麼?更無條件拒絕,晴媽媽見目的已達到,和顏悅色的起身對站在一側的侍婢說:「春兒,從今兒起,紫芸姑娘的起居就由你負責,或是有個閃失,仔細你的皮。」
那叫春兒的侍婢立即頷首應下,想來平日裡該是很怕這晴媽媽了,宇凝卿說:「媽媽,我乏了,如果你無事交待,我想休息了。」
晴媽媽也識趣的轉身言道:「好好好,我這就走,不打擾你休息。」
晴媽媽走了,春兒鬆了口氣,而宇凝卿的神色卻是毫不在意,甚至於就若這室中獨留她一人,垂眸看著手中的雲佩,宇凝卿歎息著忖思,保留一個月的時間,一是安穩晴媽媽的用心,得讓她放鬆對自己的警惕,二是屆時城中的情形又會如何?哥哥該放棄了罷,或許用不了一個月,城中尋不到自己的人,城門口就會鬆懈些。
「小姐,奴婢這就去給您端晚飯來。」
春兒的聲音響在耳邊,宇凝卿這才憶及今日一日好像都沒東西果腹,經春兒這一提醒,倒是真生了些饑意,「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