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一個東蘺,卻將遼鳶的國土擴大,入得遼鳶帝都,街道是一反如初的歡騰與雀躍,遼鳶百姓高呼他們的萬歲,沸騰的場面讓人激動不已。
這些喧嘩入宇凝卿的耳中,卻是別樣的刺耳難忍,遼鳶百姓的歡愉與東蘺百姓的流離失所,鮮明的層次對比,彷彿上蒼捉弄似的都讓她親眼目睹,與其說是有幸,不若言是悲歎。
她的眸中一直擒著淚水,不過是抑忍不落,他知曉她想到了什麼,東蘺破了,卻不值得他同情,滅東蘺不過是宇澤成開罪於他的結果,他有膽子挑釁自己,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儘管這後果出現了一抹意外。
遼鳶宮牆下,門庭高闊,文武百官一律伏地跪迎,與百姓一樣高呼萬歲,有人掀開帷簾,輕聲說了什麼,侍從便站在軒車架上高喊,「陛下有旨,眾卿平身,宣玉親王上前進見。」
軒轅琅一直在奢侈的軒車中閉目,說他養神,可宇凝卿知道他根本沒有睡著,或者說毫無睡意,此時帷簾讓人挑開,躬身進來一位衣著顯貴之人,他生得龍顏鳳姿,與鬍子幾乎佔據了半張臉的軒轅琅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他眉宇間不若軒轅琅的凌厲威懾,透著幾分柔和識禮,溫文而雅。
「臣見過陛下。」玉親王軒轅清並未跪叩,不過是拱手一禮,而軒轅琅彷彿也不在意,緩緩的睜開眼睛。
軒車又動了起來,軒轅琅一個手勢,軒轅清便落坐在一旁的軟凳上,剛才探進身來時就覺察到車室中並非一人,此時坐在女子對面,軒轅清忍不住打量起來,女子的樣貌是他平生所見美麗之最,光用美麗來形容她的姿色還顯得微不足道,再則美貌的女子也分很多種,有的姿色傾城又能如何,若脾性俗流亦也入不得眼,眼前的女子不同,她的美,亦如寅夜天空溢滿光輝的懸月,清冷如廝卻不失典雅,又似上蒼一幅手工惟美的畫卷,精緻虛幻又不失真實。
若非他有心愛相伴之人,可不敢保證能抵得住這移不開眼的誘惑,朝她微微一笑,拱手言道:「陛下,這位姑娘是?」
「本王的俘虜。」
軒轅清唇角的笑意微僵,隨即又添了些許弧度,「陛下俘虜的標準也太高了罷。」
宇凝卿不想理會軒轅琅的嘲弄,就若她此時說些什麼反駁自己尷尬的身份,得到的不過是更多的羞辱而已,索性學起他來,閉上雙眸,不聞不聽不看,一心感受著軒車輪軸滾動,將她帶進人生的另一個境地。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除了軒轅琅與軒轅清那麼兩句關於宇凝卿的對話外,不曾有過任何言語,車室中如軒轅清不在時那般安靜,他上車後的惟一不同,但是軒車中多了一個呼吸之人,此時軒車緩緩停了下來,宇凝卿眼簾合得太久,感覺真是有些乏了,睜眼時眼眸的不適,不禁讓她擰眉。
軒轅清先落車,掀開帷簾讓軒轅琅落下,頓時簾外響起一片嬌喚,「臣妾恭喜陛下凱旋而歸,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