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聽聞有回音,卻見她放下了撩簾的手,讓他斜眸只看見皺起的被子,這個女人,竟敢無視他的存在,忤背他的示訓,擱下奏冊於台,迅速移步至床前。
對於突然出現在榻前的人影,宇凝卿亦迅速的扯被掩身縮到床角,一雙抑忍著水霧的眼眸,水靈靈的望著某人冰冷的面孔。
軒轅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女子在怕他,也是,他軒轅琅名號一出,連大地都會抖上一抖,更何況面前這如花嬌女,可是她的眼中赤裸的怨恨也是他忽略不了的,她在恨他,有很,有情緒則會更好玩,猶記得溫泉邊上那一抹笑意,頓時讓他的心彷彿亂了一瞬,他討厭那樣的感覺,與之相較,還是這樣的她讓人覺得有意思,或許她痛苦的表情會令他更加添趣。
「踏雲,你會跳踏雲,告訴本王你的身份,或許本王念你坦白會饒你一回不敬之罪。」他半闔的厲眸泛著幽幽的光芒,好像急於將宇凝卿看透,可她就像那日初逢時一般,讓霧緊緊的保護起來。
他真的好可怕,那渾身四溢的冰寒氣場足以讓宇凝卿從頭涼到腳尖,可他說踏雲,就是對她的身份產生了興趣,要知道踏雲雖在東蘺聞名,卻也惟有王室成員有幸學習與欣賞,從他的眼神裡,宇凝卿看到了興味與消遣,還有陰森的血腥。
她不是不會說話,卻就是不對他言語,軒轅琅胸中起了一絲薄怒,扯過被子將宇凝卿帶來面前,手指扣著她的咽喉,讓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細,邪惡的挑眉言道:「本王救了你的性命,你就是這樣報答本王的嗎?」
宇凝卿大病初癒,潰弱的身子那經得住這樣的窒息,她的小臉開始有了顏色,比起方才蒼白時的清雅脫俗,此時更似一朵嫣紅的嬌花,而她沒有去反抗捏著咽喉的手,而是依舊用被子緊緊的攏在胸口,終於開口說話了,卻不帶著一絲溫度,「我並未求你救我,是你自己多管閒事。」
軒轅琅雲眉一斜,顯然宇凝卿的話將他觸怒,一個女人而已,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看來還真是他自討沒趣,「本王救你,那是對你的恩賜,你如果現在求饒,本王或許會讓你多看兩眼這個世界。」
呼吸越發的困難,但宇凝卿仍毫不示弱的言道:「我不稀罕。」東蘺沒了,逼死了父王母后,大不了此刻把她的喉嚨也捏碎,反正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剩下。
軒轅琅愣了一瞬,她就這麼想死嗎?可自己豈能容她所願,要知道對付一個有恨之人,此時賜死就是成全,得讓她活著,突然對她崩潰時的表情非常期待,不知道那將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想想都令人興奮。
東蘺,踏雲,只有王室才會的舞,三王子、二王子雖非自己親手所殺,卻也死在了與遼軍對戰的戰場上,剩下的太子宇澤成失蹤,長公主宇凝芸也讓他那日見到順著河水而下,那麼此時在自己面前會跳踏雲,又十分憎恨自己的女子的身份便也清楚明瞭了,早聞得東蘺有長公主宇凝芸姿色傾城,五公主宇凝卿的絕色麗姿更甚在各國間流傳,此時在眼前之人,不是東蘺五公主宇凝卿又會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