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書房的門,祈亞倫就這樣下樓,在德農、賽婭的注視下,冷漠的向外走去。
「先生,您不吃早點嗎?」賽婭小心的問。
祈亞倫冷哼一聲,逕自走了出去。
賽婭愣愣的問德農:「主人他怎麼了?」一大早就寒著張臉,誰惹他了?難道是文夕小姐生病了?
「不知道,但是明顯心情很不好,身上的煙味很重。」德農搖頭,祈亞倫的心情很容易變化,煙味這麼濃,那就是抽了一晚的煙了。
祈亞倫只在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才抽煙,這說明他很煩躁。
「算了,做事吧。」賽婭無奈的輕歎。
房門輕輕的敲響了,文夕緩緩睜開眼,天亮了,昨晚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摸摸身邊,沒有人,冰冷的,他,昨晚應該沒進來過吧。
「小姐,您醒了嗎?」門外人用生澀的漢語問道。
文夕擁著被子坐起來:「我醒了,請問有什麼事?」
賽婭輕輕地推開門,對文夕笑了笑:「小姐,這是先生給您買來的衣服,我讓她們放在衣櫃吧。」
說完,就指揮身後的幾個年輕點的女傭把衣服放在換衣間。
「謝謝你,阿姨。」文夕對賽婭笑了說。
「不用客氣,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早餐,餓了可以吃。」賽婭溫和的笑著。
文夕這才發現,她其實是被餓醒的,昨天那些東西,想想就覺得好噁心。
「好,我馬上起床。」文夕點頭。
待所有人都出去,門關好了,文夕才下床,簡單的沖洗了掉身上的一股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她知道,昨晚去過醫院了。
這麼多的衣服,都很漂亮,文夕覺得怪的是,這些衣服都很像她在家時經常穿的那些。
惡魔竟然能買到她喜歡穿的衣服?
文夕想,可能是他讓人幫忙挑的吧。
隨便選了一套,走出房門,下樓,惡魔不在,文夕偷偷鬆了口氣。
「小姐,您下來了,早餐馬上端上來。」德農一副管家的模樣,嚴肅卻和善的說。
「謝謝。」文夕微笑點頭。
賽婭已經帶著人將早餐擺放好了,是中式的早餐,薏米粥,清淡小菜,都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文夕忍不住食指大動。
「好香啊,大家一起吃吧。」文夕一臉的幸福,好像好久沒吃到這些熟悉的東西了。
賽婭搖頭:「我們都已經吃過了。」怎麼能跟小姐同桌吃飯呢。
文夕看了看賽婭,似乎在判斷她的話,隨即點頭:「好吧,我就不客氣了。」拿起碗筷,認真的吃飯。
飯後,文夕四處逛了逛,才發現,這是處守衛森嚴的莊園,有個好大的花園,裡面有個涼亭,一棟主房,就是她住的那棟,還有幾棟矮小的房子,應該是僱傭的人們住的。
環境很好,附近並沒有其他的房子,很安靜,文夕對英國並不熟悉,更不知道這裡的地理位置。
「阿姨,這裡是倫敦嗎?」文夕轉向賽婭問道。
賽婭點頭:「小姐,您可以叫我賽婭,先生也是這麼叫的。」
文夕微笑:「那您也要叫我文夕才行啊。」不喜歡總被人叫小姐。
「這,」賽婭有些為難。
「好不好嘛,賽婭?」文夕決定先履行。
「好吧,文夕,」賽婭想了想決定還是叫名字,「這裡是倫敦郊區,也是我們永遠的故鄉。」
文夕不明白為何賽婭說到這個,好像很感慨的樣子。
「是不是很美麗?」賽婭站在文夕的身旁,這裡是二樓的陽台,舉目望去,都是一片片的青翠。
「嗯,那些都是什麼啊?好多。」文夕指著那一大片的植物。
賽婭笑呵呵的說:「那就是葡萄啊,我們這就是葡萄莊園。」
文夕瞪大眼睛,那麼多的都是葡萄,要是都掛滿葡萄,那會多美麗啊!
「惡魔,呃,我是說那個、、、、擁有這片葡萄園?」文夕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男人。
賽婭點頭:「對,先生在十年前買下這片葡萄園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了。」
「那個,他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文夕隨意的問,若可以,她一定要叫他惡魔。
「先生名叫祈亞倫,很多人都叫他『祈』。」賽婭回答道。
祈亞倫?祈?這個姓好像在哪聽過,文夕仔細的在鬧鐘搜索,啊,想起來了,在倫敦的大街上,她差點被車撞了,當時有人告訴她,那輛車是個什麼祈先生的,該不會跟惡魔是同一個人吧?
搖搖頭,也許不是,那個什麼祈先生是總裁,跟惡魔應該只是同姓而已,文夕想起還不知道自己來這多久了,於是問:「賽婭,今天幾號了?」
「今天10月2日。」
文夕瞪大眼睛:「什麼?10月2日,你沒有說錯吧,不是9月2日?」這是怎麼回事?
她8月底來到英國,倒霉的遇上一場爆炸,醒來竟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天啊,這倒是怎麼了?
「沒有錯,今天是10月2日。」賽婭很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會這樣?賽婭,我什麼時候來這的?」文夕心急了,難道是爆炸後她出了什麼事?
賽婭想了想:「你跟先生一起從倫敦爆炸現場救回來後,在醫院呆了十多天,然後被先生帶回了家,一直昏迷不醒,也過了二十多天,直到昨天醒來。」
沒有說的是,在文夕昏迷的這些天裡,祈亞倫幾乎都處於心情極度低迷的狀態。
莊園裡所有的人都對他能躲就躲,好在前段時間是葡萄收穫的季節,大家都躲進葡萄園忙碌,收穫過後就請假回家。
這偌大的莊園,現在只有一部分人在這,其他人都借口出外忙去了。
賽婭的話如晴天霹靂劈在文夕的頭上,昏迷不醒這麼久?文夕幾乎已經站不住了,這麼多天沒有聯繫過家人,他們不是要擔心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