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碩將車停在北段分局門口的停車線裡,何秋月、丁香花、荷花幾人,都在車裡等黎陽董事長。幾人知道,黎陽在各界善於交際。四十歲前也是京城一片界面上的富姐美人,公共場所名氣很高。
呂山副局和黎陽的友好關係,何秋月上些年渺渺記得。近兩年黎陽提起呂山的時候越來越少。當幾人進到車裡時,曹碩發現缺員便問起:「香姐,何總,怎麼就你們三位呢?黎姑姑沒出來呢?」
「董事長和老朋友說是談點貼心話,估計呀,還是荷花的事才暫留一會兒。秋月姐,您說董事長還能有別的事嗎?」
曹碩在車內後視鏡中看著荷花,心裡在問自己,她怎還能笑得出來。她還是不是正常人呢?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曹碩心裡一酸,淚珠滾落下來。
他伸出右手,調正一下後視鏡角度。避免別人看見他一個大男子漢,為未婚妻落下心疼淚。曹碩的小動作及心裡反映,丁香花用眼睛餘光盡收眼底。
丁香花點點頭,心裡暗自說:『患難見真情,大年初三的喜事不知如何?愁事總算有點眉目了。董事長的路太寬了。』
「秋月師姐,今天是怎麼了哇?從來的一路上到現在,一直默默無語,是不是有啥心事?不防和小妹說說好嗎?也許小妹能幫上你一把忙呢。」
「丁香花師妹,姐真是有心事。臨來時愁荷花,姐沒本事,心裡沒底。黎陽姐在北京吃得開也甩得開,我知道。
我總是怕醫院裡那個不經打的,一旦有個好歹的,姐的歌廳就得關門了。那個鄭新路能不能上心的去陪護?另外,關於小師妹個人的事,今天就不說了。改日吧。姐實在不好開口哇,讓我太難說出口哇。」
「秋月姐,什麼精神負擔都不要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用咱平常一句話去安慰自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明天的太陽還是新的!』
秋月姐,打起精神來,有啥難言之苦,把秋月姐愁成這樣?不防說出來,再難大家扛著,那就沒難事了嗎?天大事也別憋在心裡,會生病的。」
「丁香花小妹,今天上午你都看見了。御文齋的鄭新路,給我拜年是幌子。其實際他鄭新路,是奔著你丁香花來的。我和黎陽姐說過了,你說丁香花小妹,他竟然會來求我給作媒。在我這塊就沒通過,怎好意思和你說呀。」
「秋月姐,有啥不好開口的,人人都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句詞中也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東北老家也有句口頭禪『一家女、百家求』。鄭老闆沒有錯。是您多心了。」
「丁香花,這麼說,你同意和鄭新路處朋友了嗎?」
「秋月姐,我哪時說過和他處朋友了哇?我是說,鄭新路求您作媒,他沒有過錯,那是他的權利。至於我嗎,三十歲以前還沒想嫁人。
所以,我們要五湖四海皆為友,男女間認識、和陌生人接觸,是情理之中的事。幹嘛非要成為那種朋友呢?」
「小妹,我比你大二十多歲,白在世上多走二十多年,姐就想不開。黎陽姐和小妹觀點一至,我怎麼也想不通。鄭新路比你大八歲,我怎好開這口哇。」
「秋月姐,看來你還是沒聽明白。黎陽姐和您,不都比我大二十多歲呢嗎。咱是兩代人年齡,也可以做忘年交嗎?」
「小妹,是這樣,鄭新路他可是個男人啊。」
「秋月姐咱一般交友看正義、誠意,幹嘛分出男女呢?有個分寸就是了。」
此刻,小車裡空氣很和諧,四個人分兩組交談,曹碩要把荷花一天裡發生的事弄清楚,荷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正交談高興著時侯,呂副局將黎陽送出門外,兩人眼神中難舍難分的內含,讓丁香花看到了、也猜透了,他們間必有過一段戀情。
「真對不起,讓碩兒久等了。久別重逢,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碩兒,咱去醫院,把我和何總送到醫院,找鄭老闆談談,咱爭取私了。到醫院你和荷花先回我那裡,咱商定一下。」
曹碩按何秋月提供地址,將小車停在一家創傷醫院門口。秋月和丁香花說:「小妹也下車吧。一起去看看無防吧?」
黎陽看看秋月又看看丁香花說:「小妹要是不累、不忌諱的話,就留下,稍後讓張放來接咱,也好給我的荷花留點二人空間。主意自己定,我倆不強求。」
「好吧,曹碩回去路上小心些,荷花不許欺負碩小弟,我可要調查的呀。有一差二錯,看姐回去怎麼懲罰你。能記住嗎?我陪二位姐姐去看看鄭老闆。」
「香姐,我都說多少遍了哇,別為荷花操心了啊。我會好好陪著他的。您三姐妹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