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兩姐妹中的春清,對雙龍堡的留戀除爹媽以外,再就是心上人關傑。關傑今天又把『我媽說』這套理論搬了出來。齊春清沒好氣的說道:「關傑,你不用繞彎子,你媽到底怎個意思?另外,我再糾正你一遍,一個爺們兒在外邊無論和誰講話,別把那句『你媽說』帶出來,勿必得掐下去。我聽慣了也覺得不順耳,外人聽了會笑掉大牙的,二十多歲的人了,說話還沒斷奶味兒。」
關傑也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關鍵的是這種話真是說不出口。但不說跑這裡幹啥來了,關傑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春清,『我媽說』是兩條道依你挑。一是哪都不走,馬上結婚,在雙龍堡過一輩子。
二是今晚去我那裡住一夜。我媽讓我今晚上和你必須把那種事兒做了。我媽說把你的生米做成熟飯。春清,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所以這兩條道你必須選一條,否則,我媽說她不會答應的。」
靠杏花車窗往外看的春清姑娘,心事重重的。原來有這樣一段讓人哭笑不得,又惹人生氣的,難以啟齒向眾人說明的醜聞。可是這種表情,和以前的自己也不匹配啊?什麼醜俊的,以後車裡八姐妹就是親姐妹了。齊春清還是鼓足勇氣,把昨晚的醜聞一點不落的,學說給香姐和車裡眾姐妹。
你說關傑的媽媽,給他出的這叫什麼餿主意,讓齊春清去關傑屋裡睡一夜。你看還說的明明白白的,把春清的生米做成熟飯。又含沙射影地告訴春清,今晚把那事辦了,否則這關老婆婆還不會答應。
齊春清聽關傑說出他媽說的那兩條道後,鼻子差點氣歪了。但又看看關傑那副可憐象,齊春清一聲冷笑說道:「關傑呀關傑,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前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咱趁年輕走出去,到外面闖一闖。你回想一下今天晚上你所說的一切,還是個爺們嗎?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咱雙龍堡土地是不少,看看咱這堡子的人囗,也夠多的了。出去看看世界,闖出路子來做番事。別看張揚大哥在雙龍堡不怎麼樣,出去在北國也不會錯的。
關傑啊,你好好想一想你那媽媽,除了會讓你做那種事,還教你做過別的嗎?兩年多你提過多少次,總是說你媽讓你先把那事做了,是一個做母親要兒子去做的事嗎?太傷人了。我真沒聽說過,做母親的讓兒子,對女朋友去這樣相處的。
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寬容,關傑你自己想想,你媽的主意對嗎?往好聽說她是個下流匹子,難聽點說她是……不說了,你會不高興的。真是比流氓還流氓,我真不知道,我今後怎樣子去面對這樣的婆婆?
你沒有大志我不強求。但你不拿我當人待,實在讓我難以容忍。這兩個主意也就是你媽說的兩條道,我理解是:太不是人道,氣死我了,怎麼說話呢?把那種事做了,把哪種事做了哇?你媽怎沒明說呢?還怎麼今晚到你那住一夜?幹什麼?哪來兩條道哇,放到一起就一條道:沒、人、道!你馬上回家告訴你媽,讓她找別人和你做那種事吧。你愛把誰的米做成熟飯,與我無關。」
齊春清越說話越多,總覺著眼前低著頭不作聲的關傑太無辜。長歎一聲,站起身來,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關傑呀關傑,堂堂五尺男兒,活的怎麼這般窩囊?你也回家吧。你要認為不好交差,咱就當沒有這兩年的交情。兩條不是人走的道,我齊春清一條也不走。
你要願意交往,咱以後還用電話聯繫。你要認為我不服從你媽領導咱就結束,我也沒意見。總之,我不會考慮你媽答不答應,因為她太不像個長輩,沒辦法讓我尊敬這類人。這麼多年也怪我,太拿你們老關家人當回事了。
你認為不好交待,你可以那麼說,就說我齊春清不和你們老關家玩了。你們老關家的人,我齊春清誰也不去考慮的了,要考慮我也只能考慮你和我。你好好想想吧,想明白給我打個電話。啊,也可以不打。」
齊春清走出很遠了,回頭看看關傑。只見關傑也低著頭跟在後面。但齊春清沒有再回頭,一直走到自己和春鳳姐臥室。大概關傑這會兒也該到家了,可是,一直沒有電話,更沒有信息。
齊春清也學著莊敏,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長長出口氣說道:「讓姐妹見笑了。香姐,我想好了,您說的對,咱不帶著愁雲進京。其實我不說大家心裡也明白,關老太婆虎沒虎實心,奸又照奸人差的多。人與人之間交往她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女人是做那種事的。細想想真是想哭無淚,想笑又笑不起來。這種感覺的成語應該是『哭笑不得』。」
在齊春清氣昂昂地略帶淚花訴說,昨晚所發生在自己與關傑間的糾葛。讓丁香花想起那麼多往事。齊春清訴說的是她自己內心苦楚。可是,丁香花的胸膛裡始終揣著媽媽江凌那顆受過傷害的心。丁香花暗思量,同車八姐妹中,揣帶著上輩人的怨,可能就我丁香花一人,因為我要走那條不被媽媽看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