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持續的下著,寒逸風自雨下的時候跪在方圓居的庭院裡便一直沒有站起來過。雲武多次上前阻止,想讓他起來,卻次次向著他剛走幾步,就被寒逸風揮來的掌風襲開,最終雲武挫敗的站在屋簷下,看著那個跪著的人。
雨已經下了兩天了,而他就如同石像般在雨中淋了兩天的雨,雨水灌洗著他,他的臉越發蒼白如紙,身子在冰冷的雨水中,漸漸變冷。
他一直在大雨裡道歉著。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可是,一句句對不起的聲音太過虛弱,被雨水覆蓋住了。
「屬下炎琊參見雲公子。」突然,一男子跪立在雲武面前恭敬的道。
「炎琊,怎麼了?」雲武沒有看炎琊,眼光一直看著那個跪立在雨中的人。
「雲公子,你讓屬下去尋找當年有關王爺奶娘之死與夫人意外流產的那些人,屬下已經找到線索了,可是……」炎琊說到一半突然沒有繼續說了。
「可是怎麼了?」雲武目光轉來看了炎琊一眼。
「可是當年給王爺奶娘診斷的那些大夫已經死亡了。而且那些大夫居住的地方都被大火燒過,整個村子都燒光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麼有關夫人流產的產婆找到沒有?」
「這個正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些產婆給夫人接生過後,一個個都離奇的死亡了。第一個失足掉落湖裡淹死了。第二個也是失足,可是卻是掉落山崖死的。第三個是家裡失火,生生的燒死了。而第四個,屬下暫時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亦不知是生是死。聽探子來報說,在幾年前,她急匆匆的收拾行李離開了村子,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有人說她在離開村子的第一天就死了,有人說她是被有錢人家領去做接生了。」炎琊只是一直看著雲武,根本沒有注意去看那個跪著的人,然而等炎琊發現到的時候,寒逸風已經昏倒在地了。
「砰……」一聲沉悶的聲音在雨水的衝擊下響起。
雲武看到那個昏倒在地的人,急忙上前把他搬到屋子裡。
「雲公子,王爺這……王爺這是怎麼了?」炎琊聽到「砰」的一聲響起的那一刻總算瞄了一眼那個一直跪著的人,這一瞄卻讓炎琊慌了,因為那個人居然是他們偉大的王爺。
「炎琊,不要多問那麼多,快去找司徒大夫過來。」雲武一邊扶正寒逸風,一邊對炎琊說。
「喔。屬下馬上去。」話落,人便急忙的跑走了。
雲武扶正寒逸風後便開始用內力幫他回溫,他的身子冰冷異常,臉色比冬日的雪還要白皙,唇也血色盡失,這樣的他,太過恐怖,如同死了般,讓雲武驚顫。
「老頭,走快點!」炎琊看著府裡的那個老大夫慢吞吞的走著,憤怒的吼道。
司徒大夫冷冷的瞥他一眼,淡淡的說:「炎琊公子,老夫已經老了,腿腳自然有些不利索。敢問炎琊公子,大雨天的,到底是誰生病了,讓炎琊公子那麼掛心,非得讓老夫走一躺,李大夫與文大夫的醫術也不錯,而且他們腿腳比老夫利索多了,要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你個老頭,費話那麼多做什麼!?王爺病了,快走!」炎琊受不了司徒大夫的喋喋不休,直接開口打斷。
聽到炎琊的話,司徒大夫吃驚大呼,「什麼,王爺病了!?你怎麼不早說!?」話罷,扔下炎琊,匆匆往前走。
炎琊看著那個走遠的身影,憤憤暗道:「死老頭,說什麼腿腳不利索,一聽是王爺病了,走得比兔子還快。」
「對了,王爺在哪裡呀?」那個已經走遠的人不知何時走了回來,站在炎琊面前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炎琊一跳,「你是鬼呀!?大白天的嚇人做什麼!?」
「炎琊公子,你怎麼還那麼有趣致在問老夫是不是鬼呀!?王爺到底是在什麼居?」司徒大夫的語調越說越厲,讓炎琊有些驚訝一個平凡的大夫為何會有嚴厲之感。
「方圓居。」炎琊話剛落,司徒大夫再次扔下炎琊,急速往方圓居方向走去。
看著司徒大夫的背影,炎琊冷嗤一聲,然後快帶跟上司徒大夫的腳步。
兩人走過的路,泛起雨花,雨水落下,不見蹤跡,就像一直都沒有人走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