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的上午,安馨的主治醫生做完例行檢查後,通知安馨可以做復健了。由於一個多月來不曾走過路,受傷的腳,肌肉略有萎縮。身為從醫者,安馨明白,不論多痛,不管多難,她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站起來走路。
於是,當日上午十點,看護人員帶便用輪椅推著安馨來到了康復活動中心,看著許多同自己一樣艱難行走的病患,安馨緊張地將輪椅把手捏得咯咯作響。
半晌,她悠悠地開口對身後的看護員說:「麻煩推我進去。」
應聲,看護員推動了輪椅,安馨看著不遠處一個剛剛換上假肢的小女孩兒正在努力行走,漸漸地,她平定了下來。
是呀,不管怎麼樣,她的四肢還是完整的,她還是個成年人,如果一個小女孩都能承受得起這些傷痛,她還有什麼好懼怕的呢?
來到另一個行走輔助器旁邊,看護員將安馨扶到了上面,安馨雙手死死地握著兩旁的支槓,勉強站直了身體。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安馨的額上就已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讓我自己來試試!」安馨側頭擠出一個淺笑,對看護員篤定的說道。
「可以嗎?傑總,他……」看護員不確定地問著,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安馨打斷了。
「我可以自己來。」安馨如琉璃般的眼睛裡,染著堅毅的光芒,迫使看護員鬆開了雙手。
安馨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注視前方,路並不長,只有兩米遠的距離。然而對於傷後的安馨來說,這短短的兩米,就像兩萬五千里長征一樣的遙遠。雖是這樣,但安馨卻只是定了定神,做了個深呼吸後,艱難地向前邁出了右腳。
一步,錐心刺骨;二步,心如刀剜;三步,筋疲力盡。
安馨,停了下來,汗水順著粉紅的面頰流下來,她咬了咬唇,雙臂顫抖著支在雙槓兩邊,繼續又向前邁了一步。
「小心!」就在安馨邁出第四步的時候,一個在預料之中的小意外發生了,然而有一雙手比任何人都快,有一個聲音比任何人都焦急。
安馨被人扶了起來,眼下出現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周圍瀰散著古馳經典古龍水的香芬味道。
「別急,慢慢來。」冰冷的聲音,聽起來卻似水般溫柔,傑宏森深情地睨著安馨說。
「謝謝!」安馨直起身子,淺笑著說。
接著,她將雙臂再次支向雙槓,傑宏森明白安馨的心意,於是讓身到一邊。極光一樣眼睛,目不轉睛地跟隨著安馨移動的腳步,彷彿每走一步,都在牽著他的心一般。
終於,安馨順利地走完了一個來回,傑宏森體貼地遞過紙巾說:「休息一下,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慢慢來。」
安馨接過紙巾,點了點頭笑說:「嗯。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傑宏森彎了彎嘴角,她知道安馨的意思是在問他,為什麼今天會在她醒著的時候來看她。
「很快就要到春節了。我知道,你們家鄉過春節都很熱鬧的,我也想去體驗一下節日氣氛。」傑宏森慢慢扶著安馨走到輔助器的邊上,悠悠地說道,接著安馨還沒有回應,他已經將她抱起,看護員將輪椅推了過來。
「你是說,你要陪我回家過春節嗎?」安馨坐在輪椅上,不敢置信地望著傑宏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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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溪昨天失約沒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