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神智到的確是清醒了許多，體內那種燥熱也減輕了不少，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味覺已經發著乾澀。
泠雪今天似乎特別興奮，興奮到連我的失神都沒有感覺到，喋喋不休地在我耳邊說著。
我只是感覺到她的唇在不斷的開啟、闔上，飛快的往外蹦著，興奮的手舞足蹈，滿面紅暈。
我的注意力卻不知道飛到哪個外太空去了，她偶爾的驚鴻一瞥，我便時而點點頭，含糊的恩一聲，算作是回音。
「佳姐姐？佳姐姐！」她的聲音忽然在耳邊放大了幾倍。
「啊？！」悵然若失，回過神的我，迷惑的看著她。
她無奈的撇撇嘴：「你今天怎麼了？完全心不在焉，完全沒有聽我說話。」
深吸了一口氣，笑笑：「對不起，剛才在想事情，你想說什麼，不介意再說一遍吧！」
她快速點點頭，臉頰上的甜蜜也讓我猜到了——她戀愛了。
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渙散，集中注意力聽她講著。現在才知道，原來聽人講話也這麼累。
終於，她的話飄進了我的大腦，但是那裡卻像是缺乏動力的馬達，緩慢的靠著慣性運動著，許久才思考明白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她說，她跟覲夏戀愛了。
我摸摸她的頭髮：「可是這裡是深宮，你們的愛情要怎麼繼續？」
她猛的一愣，熱戀中的女人果然像白癡一樣，這個問題連我這麼個只用千分之一腦細胞思考的人，都想到了，她卻完全忽視了。
「過一天算一天嘍·····」她頹廢的低下頭。
無力的笑：「明天就是封後大典，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把你送出宮，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你們就只相處了這麼幾天，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她的眼神忽然又恢復了光亮，用力的點點頭：「他符合我心中一切關於丈夫的標準。」她紅潤的舌舔了舔下唇，堅定的說：「我不會後悔的。」
「可是他呢？他願意放棄這宮裡的一切嗎？他不但是皇上的貼身護衛，也是左明國的左副將軍，作為皇上最信任的武將，手裡還握著錦衣衛的掌牌！」
她的眼神像是紅綠燈一樣，時暗時明：「我不知道。」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要學會處理，出宮也不急在這一時，即使皇后這個頭銜再沒什麼實權，將一個宮女運出宮，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出了宮，你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協調了，頂著私奔的名號，你們只能遠走高飛。」
她，沉默了。
「如果這段戀情，你們都只是玩玩而已，那就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了，私底下約定些什麼海誓山盟，然後，再說永遠不見。」
她，繼續沉默。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我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不過更大的原因，是藍凌的藥粥吧。
但泠雪的臉色，卻越發青黑。
剛才那些利針般的話，不知是怎樣射出的，針針刺在她的心上。
幾乎是在她關門的同時，類似金色的光暈繚繞在眼前，習慣了暈眩的我，卻感受到了更強烈的慾望，一種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