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怎樣回到鳳逸宮的,一路上都始終回想著刖貴妃的那些話,和一些幻想出來的,血淋淋的場面。
「佳兒,怎麼才回來啊。」
熟悉的溫度,我卻感到陌生,一把推開他,閉上眼睛。
「我累了。」
頭都不抬的就往樓上走去,丫的,怎麼沒有電梯!
「是自助餐把你忙壞了嗎?不過這個創意真的是不錯,節省了近乎三分之二的資金。」左丘翊喋喋不休的跟在我的身後,像只惹人厭的蒼蠅。
「我很累了!」我停下腳步,對他大聲嚷嚷道。
「怎麼,不舒服嗎?」語氣中的溫柔,我卻再也承受不起,我怕會再沉淪進去。
撐著額頭,伏在樓梯的把手上,艱難的往上走著。
我知道,左丘翊對我很好,甚至是那種溺愛的好,他收起了平日在別人面前的霸氣,極盡溫柔,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有從那驚天的秘密中回過神來····
「對不起,我真的很累了。」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露出了一臉的疲憊。
他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鳳逸宮,他落寞的背影讓我好心疼,我卻沒有勇氣喊住他。
閉上疲乏的眼,一陣熱流,用手蹭了蹭——竟然流鼻血了。
鋪天蓋地的暈眩,迫使我癱軟在樓梯上。
「小佳,小佳。」是秋唐,無力的閉上那已經瞇成一條縫的眼皮,臨暈迷之前,我還不忘弱弱的囑咐:「不要告訴左丘翊····」
我的世界,忽然只剩下一種色彩——血紅,我拚命的掙扎,不停的翻騰,但無論游向哪裡都是滿眼的鮮血。
忽然,一個幽怨的眼神憤恨的望著我:「為什麼要害死我,為什麼~」
「啊!」尖叫一聲坐起來,已經是滿頭、滿身的大汗。
「做惡夢了嗎?」泠雪摸了摸我的頭。
「還好,已經不燙了。」
只有泠雪一個人,看來她們在輪班看護我。
「沒有····」
「沒有,他不知道。」
泠雪很瞭解我,我剛準備問沒有告訴左丘翊吧,只說了兩個字,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為什麼會暈倒?體內的毒不是已經清楚了嗎?」下意識的摸摸鼻尖,怕鼻血再流出。
「你也是的,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多休養幾天,立即又去忙著什麼自助餐,真把自己當鋼鐵了。」泠雪責怪的輕輕拍拍我的額頭。
忽然好想依賴些什麼,把臉貼在她的腰腹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這樣靠著,她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