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玄子不斷傳回來的信息就是還在搶救,還在搶救,但是不容樂觀。
因為現在具體傷到了哪些地方的鑒定結果還沒有最後出來,不過人還活著,只是沒過危險期,看來這提心吊膽的日子還有得過了。
景赫現在很怕見到澈兒,她只要一看到他就會問威廉怎麼樣,景赫已經沒收了她對外聯絡的所有工具,也將投影的儀器弄出了她的房間,就因為她沒有遵守規則擅自打開,現在她的房間裡就完全與世隔絕了。
於是他只有不斷的告訴澈兒,「威廉現在還好,還在搶救,還有希望……」至於別的,景赫也不能亂說,如果只報喜不報憂的話,那麼根本沒有喜可報,並且他現在也不敢給澈兒希望,萬一到頭來威廉沒有挺過來,那對她來說又是個打擊,還不如有個心理準備。
但是他又不敢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她,他真的不忍心看澈兒那個絕望的樣子,他開始慶幸自己受傷的時候澈兒不知道,不然那肯定也是煎熬,至少要煎熬三個月,因為他昏迷了整整三個月。
威廉如果也昏迷這麼久的話,可以想像這幾個月他們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唉。
古義到達巴黎之後傳回來了最終的傷情鑒定結果,景赫看到之後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顱骨粉碎性骨折,頭部有大面積淤血,四肢全都都有損傷,說白了就是都斷了,肝臟、脾臟、腎臟不同程度破裂,造成了腹腔之內的大出血,身上不僅有鈍物擊打的痕跡,還有利器戳入的痕跡,距心臟0。5公分處有刀傷,也就是說再有0。5公分,威廉也就直接交代了。
景赫不得不佩服慕容天禾手下的那幫人,真的是能很準確地貫徹他的意圖,能把人弄到半死不活,而且還能不直接死到他手裡,他也就不用背負殺人犯的惡名,但是這樣的一個人間敗類,真的是讓他唾棄之至。
他覺得他不能再忍下去了,他要找慕容天禾談判,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傷害澈兒身邊的人,那麼下一個是誰呢?是不是要澈兒身邊都沒有人他才甘心呢?
當初自己被傷害的事,為了澈兒,也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選擇了忍耐,如今,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他也要替威廉討回一個公道,他不知道慕容天禾知不知道威廉是澈兒的救命恩人,對待一個救了你女兒的人,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反過來恩將仇報,如果沒有人敢當面斥責他,就讓他來吧,他要是再繼續做縮頭烏龜的話,他的良心也不能放過他自己。
只是,不能讓澈兒知道才行,不然她是一定不會讓他去的,不過,現在暫時還離不開,不然,他早就飛到上海去了,哪怕和他決鬥他也在所不辭。
景赫沒敢讓澈兒看到古義傳回來的傷情的診斷,於是他也就不能給澈兒帶回什麼有用的實質性消息,他還這樣安慰澈兒,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嗎?
澈兒已經讓金醫生停止了未完成的治療,而是改為對她的傷口進行恢復,這也就宣告這次治療以失敗告終,景赫明白,澈兒是早晚要去看威廉的,不然她始終放不下心,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多留她一天是一天,讓她恢復的稍好一些,這樣也能少一些危險性,他也就能多少安心一點。
也許是威廉命不該絕,後來古義傳來了好消息,就是病情已經趨於穩定,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這個消息讓景赫稍稍放鬆了些,但是伴隨著這個好消息的仍然是一個壞消息,穩定的意思也就是和景赫當年一樣,穩定到已經暫時沒有意識了,景赫只是將好消息轉達給了澈兒。
他和自己的那個醫生交流了一下,還是那個頭部淤血的問題。
景赫掙扎了很久,最終決定將這個壞消息也如實告訴澈兒。
「赫,我有一個決定,我希望你能同意。」在聽完景赫的壞消息之後,澈兒沒有表現出震驚,而是看起來很平靜,似乎這是她早已料到的結果。
「你去巴黎吧,我想有你陪著他能好得快一些。」景赫沒有聽澈兒的具體要求是什麼,而是自己替她說了出來。
澈兒挑了挑眉,顯然有些意外,「我以為你……」
「以為我會不同意是不是?」景赫接替澈兒的話說道。
澈兒低下了頭。
「我一直在等著你同我提這個要求……」景赫淡淡地說。
「赫,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澈兒顯然是怕景赫誤會。
景赫擺了下手:「澈兒,你不必解釋,我是真心的,這次你去是應該的。威廉和我不同,我會功夫,並且還是罪有應得,但是他是無辜的,我想你去了之後,一定能給他很大的精神力量,這樣也許就能早點好起來。」
澈兒驚奇地看向景赫,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是「罪有應得」這個詞她覺得彆扭。
「如果你當年在我身邊的話,沒準我就不用昏迷三個月了不是嗎?」景赫說道,苦笑了下。
「可是,赫,如果我去陪著威廉,你不會覺得對你自己不公平嗎?」這就是澈兒一直擔心的問題,所以也一直猶豫著要怎麼同景赫開口。
儘管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的心就飛到巴黎去了,但是她也知道那個時候自己身體不允許,景赫也不會答應的,現在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如果威廉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原諒她自己,可是自己又覺得對不起景赫,畢竟景赫無論是昏迷還是癱瘓的時候,她都沒在他身邊,而是和威廉在一起……
「傻瓜,就知道你會擔心這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景赫邊說邊把澈兒拉進了懷裡,有她這一句話,他就滿足了,她還是在乎他的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威廉要好起來,只有他好起來了,我們才能幸福,對不起,澈兒,我就不去了,我回紐約處理一些事情,你別怪我好嗎?」景赫已經想好了自己下面要去做的什麼,但是他不能告訴澈兒。
澈兒摟住了景赫的腰,「好,那你保重。」
「你要保重才是,知道嗎?」景赫扭了扭澈兒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