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藍莓海 How can I not love u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仍是一襲黑衣的景赫拉著他心愛的小提琴,在澈兒旁邊輕盈地圍著她和鋼琴轉動,邁著華爾茲的舞步,目光始終深沉而溫柔地看著坐在鋼琴旁那個他愛了半生的人,那是他的公主,而正是因為有了她的愛,此刻的他才第一次感到活的像個王子,一個真正的即將擁有全世界的王子,對他來說,他的公主就是他的全世界。

    澈兒原本只想和著景赫為他伴奏,但是在他目光的鼓勵下,也即興演奏了起來,因為此刻彼此的心境一致,雖然是不同的兩個人心底流出的音樂,竟然莫名地契合到讓人歎為觀止。

    音樂在她們的手裡不分彼此水**融,他是她的男主角,她是他的女主角,他們的喜悅飛過乞力馬扎羅山的雪頂、飄過塞納河上的層層迷霧、穿過亞馬遜熱帶雨林中的枝椏交錯,他們將生命中共同經歷過的一點一滴化作一個個耀眼的音符,不管是甜是苦,是悲是喜,都閃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暈,帶著對重生的最高禮讚,不斷地撞擊著兩個人早已經澎湃的激情,撞擊著這個注定的難眠之夜。

    此刻的澈兒該有多麼感激她的外公當年逼她學習音樂,景赫又何嘗不是,如若不這樣的話,他們又怎麼會通過這律動給雙發的內心架設了一座橋樑,而這兩顆心臟早就已經在這橋樑上翩翩起舞了,儘管現實中的他們,也只有眼神仍在膠著。

    如果可以,他們真的希望時間定格於此,此生定格於此,這樣,這一刻的狂喜即成永遠,那麼,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去面對俗世的紛擾、現實的傷害、命運的無奈?

    如果可以,那麼就讓時間倒流吧,倒流回他們初見的那一刻,倒流回他們懵懂卻又傻傻地少不更事的那一個個瞬間,這樣,他們是不是就能找到眼前這幸福的來源?

    如果時間的真諦是流動,這一刻永逝而不返,那麼可不可以盡可能地將此時延長?將這一首沒有緣由沒有來路的曲子演繹成詩?演繹成關於兩個人的史詩?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不知道這一首曲子用了多長的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先結束,抑或是,他們手中的琴已經有了靈犀,已經不用再受主人的控制而能共同進退自如?總之,當音樂早已沉寂多時之後,兩個人似乎還沉浸其中,久久走不出這個他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夢幻情境,小時候他們學琴,共同練習是為了得高分,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純粹為了取悅彼此而演奏,這樣,這音樂也有了意義不是嗎?

    可只要是夢就要有醒來的時刻,看來還是男人比較容易找回理智,景赫將小提琴從肩膀上拿了下來,垂在身側,「你彈的真好……」這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好久沒彈了,反倒是你……」澈兒特意看了一眼景赫不方便的那隻手,如果不是要做很精細的動作的話,那隻手的不靈便已經基本看不大出來了,只是有幾個手指還需要加強練習。 「你拉的很棒,和原來一樣,不,甚至比原來更好。」澈兒倒不單單是形式上的鼓勵,是真的覺得好,她很奇怪為什麼之前就沒覺得他拉的這麼好呢?哪怕是演奏大師的名曲。其實,那麼久沒有練習,何況一隻手還不方便,技藝又怎麼會進步呢,看來,還是此情此景打動人心,連技巧的不足也可以被掩蓋了的。

    景赫微微低垂了眼眸,澈兒這樣當面誇他,雖然說了聲「謝謝」,但還是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不過他確是高興的,比起剛剛在樓下看到澈兒表白之時的狂喜,現在情緒雖然已經平復了許多,那發自內心的喜悅雖然不動聲色,而如果澈兒有勇氣看他的話還是能窺出端倪。

    澈兒也是喜悅的,如果不是心心相通的話,又怎麼能讓這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樂器演奏出如此契合的天籟之音,她不再說話是因為她在拚命回憶這首曲子的曲譜,才發現,方才竟然沒有刻意去記,隨手就彈了出來,現在再去回想,難度有點大了,所以不自覺地微微皺緊了眉頭。

    景赫確實一直在側面暗中觀察著澈兒的表情,如今,兩個人又找不到話題,並且時間已經很晚了,看澈兒似乎不那麼耐煩和高興的樣子,景赫忙很有自知之明地說了一句:「那打擾了,晚安,你休息吧,別熬夜。」

    他其實上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而今天的演奏也完全是出於情不自禁,他只是一時激動之下拿起了小提琴想要抒發一下心情,結果雙腿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就上了樓,那好,就在她門口為她演奏吧,沒想到她還開了門,更沒想到的是,她讓他進來,並一起合奏,這已經是很大的偏得了,只是這樣的接觸,就足以讓景赫興奮到失眠,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澈兒仍是皺著眉沒有回應他,景赫想了想,很識趣地往門的方向走,只是在開門的時候弄出了聲音,澈兒突然轉過頭一臉痛苦狀地望著他:「我想不起來譜子了,怎麼辦?」在看到他要走的時候,馬上露出更失望的表情和語氣,「你就要走了嗎?」

    景赫停住,這才明白剛才澈兒為什麼不理她,她想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向投入,倒是他將她這個習慣忘記了,而她後面的這句話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很明顯是不希望他現在走的,而這一點,正合他意,只要能多陪她呆一會,哪怕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知道她在身邊,目前為止,在他,還是個奢望呢。

    「其實,能不能記下來,會重要嗎?」景赫倒不怎麼惋惜,他從來都是即興的演奏什麼,視心情而定,演奏完了,該抒發的也抒發了,就達到目的了,再說,他李景赫做的曲子真的有保存的必要嗎?

    澈兒非常篤定地點頭,「唉,我大概能想起自己彈的部分,你的就……」

    「那,我們一起把譜子回憶出來?」這個理由就可以讓他正大光明的留下來了,不然景赫才不願意做這樣的事。

    「好。」澈兒痛快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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