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藍莓海 水的紫色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景赫在巴黎呆了幾天,他本想和澈兒一起將房子什麼的都選好,安頓好,再回紐約,但是考慮到目前兩個人的打算,無論是紐約方面還是慕容天禾的上海方面都不知道,現在不宜過於高調,尤其是對慕容家,接受他們兩個婚事的難度比李家還要大,如果事先給他們造成一種他們兩個無法無天、連家族意見都不尊重的印象,那以後就更困難了。

    景赫雖然不指望澈兒和家裡的關係能達到很親密那種程度,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看到婚禮上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父親將她交給他,他知道她心裡面無論如何還是渴望親情的,雖然那兩位家長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失望。

    景赫在巴黎這幾天還有另一個主要任務,那就是糾正澈兒的各種生活習慣。

    不說別的,單是澈兒走路還是上樓的樣子,就讓景赫止不住的心驚膽戰,澈兒習慣三步兩步的上樓梯,一路小跑著下樓,幾天不練功渾身不舒服,作息沒規律,吃飯不按時,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些習慣對胎兒不好,但是日積月累下來,一時又改不掉。

    景赫放著公司一大堆的事不回去,在巴黎逗留的那麼幾天全部都是用來對澈兒進行這方面的教育,他親自接送澈兒無論是去上學,或者去公司,還是去工作室,在家裡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嚴密監視,澈兒現在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在景赫面前所有的動作都要比平時慢半拍才行,這些都還好說,主要是練功問題。

    景赫交代瑞希,幫助他看著澈兒,絕對不能進練功房,這就讓澈兒為難了,她說要是讓她九個月不練功,她整個人還不廢掉了啊。最後景赫也作出了讓步,在他咨詢了相關的醫生後同意澈兒每天練半個小時的太極,這是當年澈兒在新加坡同爺爺學的,這個動作比較舒緩,不至於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並且孕婦完全沒有運動也不行。

    瑞希滿以為景赫在,她就可以偷個懶不用下廚了,誰知道景赫對她交代得更多,自己照著孕婦食譜做料理的時候還要拉著瑞希在一旁學習,其實他自己也是現學現賣,離開了DZ,他反倒忙得不像個樣兒。

    如果不是成泰的催促,景赫恐怕會在這裡一直呆下去直到孩子出生,他最近睡不著時總是會想成泰和澈兒嬰兒時的樣子,他也知道他在這裡除了陪著澈兒,對他們的未來毫無幫助,他必須回到紐約去料理一切,可是,他就是捨不得離開,總是擔心這擔心那,擔心澈兒又會為了工作忘記吃午飯。

    但是不離開也不行,如果這樣下去,澈兒和他的孩子就只能是個私生子,終於,景赫在發佈會召開五天之後,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巴黎,臨走時還拜託玄子一定要記得每天拉著澈兒吃午飯,告訴瑞希晚飯一定要監督澈兒吃到他規定的量等等。

    景赫離開巴黎的時候是個清晨,他故意沒有同澈兒告別,只是給她發了一封郵件,告訴她什麼都不要擔心,一切事情都由他來處理,他回去紐約把公司料理好,得到家族的同意之後,就專門過來陪著她,只要一小段時間就好,他會盡快。

    在景赫在的這幾天,澈兒雖然被管得像只小綿羊一樣,當著瑞希面還經常抱怨景赫的嚴厲,並且景赫強迫她吃東西的時候也會表現出很不耐煩,但是毫無疑問,她是快樂的,儘管她嘴上一直在趕景赫快點回去。

    景赫走了,澈兒的思念開始了,期盼也開始了,她一直記得景赫那封郵件末尾的一句話:「等著我,我們一定會成功。」

    她明白這個「成功」指的是什麼,正是因為這個詞,她知道他並沒有像他這幾天表現的那樣輕視眼前的困難,他在她面前一貫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信心,儘管無論是他還是她都知道這信心毫無根據和來由,他是想讓她安心,而她,也真的就安了心,既然他讓她相信他,那她就必須要相信他,至少,他想要做的事還從未失敗過不是嗎?

    也許突然而來的變化讓澈兒這幾天始終處於精神亢奮吧,也有景赫在的原因,沒有練功也是一方面,總之從知道自己懷孕開始,到景赫的求婚,再到他為自己做的那麼多規定,澈兒這幾天始終沒有怎麼休息好,儘管每天景赫都早早地將她趕上床,她經常是睜著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一盯就是小半夜,想以前,想未來的,就是睡不著。

    自從發生外公生日的那件事之後,他們兩個就很默契的再也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並且景赫也極少在她的臥室逗留。

    景赫這麼一走,終於沒有人逼迫她早睡了,澈兒反倒是疲倦了,那一夜睡得沉沉的,清早的時候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推門進來,澈兒以為是瑞希拿什麼東西,想睜開眼睛同她打個招呼,可就是睜不開,渾身懶得動,反正也不用早起練功了,起床也沒事做,索性繼續睡到自然醒吧。

    直到左手臂上突然而來的刺痛將她猛地驚醒。

    澈兒感到身體被人按著動彈不得,想掙扎使不出力氣,想要抽出另一隻手揉揉眼睛都做不到,於是努力睜開雙眼,藉著滲進窗戶的微弱的曙光看到,李醫生正在給她進行肌肉注射,這就是將她痛醒的原因了。

    「天,醫生你在做什麼?」澈兒也顧不得禮貌了,本能地提高聲音尖聲問道。

    李醫生也沒有回答,將手裡的那管藥注射完,將澈兒的睡衣袖子和被子復又拉好蓋住了她的身體,隨即輕手輕腳地站到了床的一邊,這時沒有了視線的遮擋,澈兒才看到,那個被稱作父親的叫慕容天禾的人正坐在窗前的貴妃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因為注射完畢,先前按著澈兒的兩個人也鬆開了她,澈兒翻身坐了起來,充滿敵意地看了那兩個人一眼,應該是父親的身邊的人,澈兒心裡不服氣,如果不是自己沒有準備,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制得住她。

    慕容天禾一個眼色,那兩個人自動退出了澈兒的臥室。

    「李醫生,你也先出去一下。」慕容天禾懶懶地開了口,聲音不大,聲線其實是很迷人的,但是澈兒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會不自覺地有恐懼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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