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答應完澈兒才想到了困難,按理說他是這個屋子裡輩分最小的,最沒有發言權,人家澈兒的父母長輩都在這裡,澈兒要怎麼辦本沒有他置喙的權利,說得好聽是他情急之下做出了逾越之舉,說的不好聽乾脆是狂傲不羈,根本也不把大人放在眼裡。
他這話一出,顯然大家也是沒想到,平時景赫不顯山不露水的,在眾人面前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今天可以算是一鳴驚人了,所以他答應了澈兒後竟然沒有人反駁他,想來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反應最快的恐怕要算是敏卿了,今天的景赫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讓讓她失望之舉,她真的是悲哀地感到自己的苦心經營慢慢的就這樣被景赫打了水漂了。
如果說先前的兩次算是提醒和警告的話,她現在已經接近了容忍的底限,而她又不得不在此替景赫打圓場,可是這次敏卿還沒等說話,就被站在她身邊的清峰一把拉住,敏卿對清峰還是有所忌憚的,到嘴邊的話到底還是沒有出口,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表示她非常生氣非常失望,她希望自己能被兒子注意到,但是看來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這是個奢望。
如果說讓景赫抱著澈兒游回去景赫恐怕也願意,景赫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也想讓澈兒趕快離開這個夢魘一般的地方,這不僅對澈兒來說是夢魘,對他又何嘗不是?但現在不是逞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了。
景赫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裡的人,慕容天禾也正在看著他,表情看起來有那麼幾分不屑,好像在說,我看你怎麼回去。
景赫充滿希望地看向李子高,但是他並沒有迎上他的目光,他基本上是面無表情,或者說你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從景赫進到這個屋子開始,他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既不偏向景赫也不偏向慕容天禾,而他還是目前這一屋子人的大家長,其實其他人不發一言都是在等他的意見或者說決斷,偏偏這個大家長現在將想法掩藏的滴水不漏,所以這個時候出頭的就是傻子,比如,景赫。
景赫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父親清峰身上,他已經有點絕望了,他如果真的想回去的話並不是沒有辦法,骷髏會隨便找個同學都能借架飛機來,可是這畢竟是家事,因為這點事向外界開口倒不是面子問題,主要是,讓人寒心。
可是景赫目光中那絲不易察覺的求助信號還是被清峰捕捉到了,他沖景赫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目光全都射向了清峰,尤其是敏卿,甚至驚訝到不能相信。
景赫的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澈兒終於不必再在這裡接受犯人一樣的審訊了,也不用被強迫回憶那些不堪的遭遇了,景赫此刻說不出心裡的感激,他甚至有點語無倫次:「哦,爸,謝謝,澈兒,我們現在走可以嗎?」他沖清峰點了點頭,然後又低頭徵求澈兒的意見,澈兒也是拚命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