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你能描述一下你被關的環境嗎?或者你是怎麼回來的?你見到的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慕容天禾站在一邊沉聲問道,別人全都不說話,所以他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顯得很大。
澈兒聽到這話臉色馬上就變了,即使趴在景赫肩上,景赫的餘光都看到了她驚恐的表情,同時更感受到了她全身肌肉的僵硬,景赫更用力地抱緊了他。
「那麼,是誰送你回來的呢?」慕容天禾語氣沉著鎮定,景赫不知道他是根本沒有看到澈兒這麼排斥這個問題還是用故意的忽略來刺激她,他只感覺到澈兒的身體不只是僵硬,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景赫還從來沒有見過澈兒這麼害怕過。
「澈兒,你是什麼時候恢復意識的,或者……」
「夠了……」景赫用冷到極點的聲音打斷了慕容天禾無休止的提問,「赫兒……」站在清峰身邊的敏卿忙用責怪的語氣提醒景赫,同時看了一眼慕容天禾,景赫現在這個做法太不明智太喪失理智了,敏卿不喜歡他這樣子,她還不想讓他這麼早就得罪慕容天禾,樹立正面的敵人。
「天禾,對不起……」敏卿陪著笑對慕容天禾說道,景赫心裡像被刀剜了一下那麼疼,母親的這個樣子,是他不願也是不忍看到的。
慕容天禾揮了揮手,表示小孩子的話,他不介意。
接著他又看了一眼澈兒和景赫,也許是明白了,這麼問肯定是無濟於事,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許是澈兒不記得了,那麼我們還是請心理醫生來吧,聽說催眠的辦法可以……」
慕容天禾的話還沒說完,景赫抱著澈兒「騰」地站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慕容天禾,一字一句地說:「不可以。」
澈兒很明顯是不願意再回憶那些讓她恐懼的場景,所以她才會在慕容天禾提出那些問題後表現得那麼排斥,景赫學過心理學,知道催眠術的原理是將被催眠者經歷的場景復原,這無疑是讓澈兒再經歷一遍,那對她來說將會是多麼殘忍的事,他又怎麼能不堅持反對。
慕容天禾的目光越過景赫,似乎根本也沒把他放在眼裡,他搜尋了一圈,將目光落在金醫生身上,「金醫生,那麼麻煩你去為澈兒請一個心理醫生吧。」
金醫生站著沒有動,景赫加重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我說不可以。」
「赫兒,你越來越放肆了。」敏卿搶在慕容天禾的忍耐力到達極限之前對景赫尖聲呵斥道,大家都知道她這是在保護景赫。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鴉雀無聲,氣氛降到了冰點,這次慕容天禾不再說話,但是不代表他已經做出讓步,而景赫已經下定決心,他不顧一切都要阻止讓澈兒再受第二遍傷害的事情發生,於是,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打破這種僵持的竟然是澈兒,她在景赫耳邊怯怯地說:「哥,我想回家。」
景赫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好,我帶你回家。」可是憑借他一個人怎麼把澈兒帶回去呢?他們來的時候坐的是爺爺的飛機,出門都有專人安排,景赫目前只知道學校到家裡的路,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去訂一張飛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