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個月需要注射的時候,澈兒和成泰堅決不從,景赫沒有像他們兩個那樣抵死拒絕,也對金醫生採取置之不理的態度,金醫生沒辦法,只好如實告知李子高,看能不能就此停掉,既然孩子們這麼抗拒。
李子高二話沒說,叫人採取強制手段,李家那麼多執事和保衛人員,制服三個孩子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景赫和成泰雖然有功夫,但是對於那麼多大人的人海戰術也不見得有勝算,況且景赫已經做好了承受的心理準備,可是澈兒不斷的踢打反抗哭鬧,那些保衛人員雖然有功夫倒還真的拿她沒辦法,因為誰也不敢近她的身。
景赫大叫了一聲,「都給我滾開。」
其他人都聽命於李子高,雖然沒有離開,但這一聲還真的比較好用,沒人動手了,然後等待李子高的命令。
李子高看著景赫沒有說話,
澈兒一下子撲進景赫懷裡,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抽泣。
景赫看了李子高一眼,「給我點時間。」
然後低頭用一隻手輕拍澈兒的背,「澈兒,昨天不都答應哥哥了嗎?我們一起,哥哥一直在陪著你,什麼都不怕的……」
「可是,疼的……疼……」澈兒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澈兒,可是如果不這樣,我們就分開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你願意嗎?」景赫嚥了嚥唾沫,艱難地說,這是他剛想起來的哄澈兒的理由,由自己說服她,總比被人用強好。
「分開?」澈兒被驚得停止了抽泣,張大眼睛驚恐地瞪著景赫。
景赫閉上眼睛點了點頭,這輩子第一次故意騙她,那滋味並不好受。
「澈兒,要不要和哥哥分開?」景赫張開眼睛,對著澈兒輕輕地說。
澈兒再次拚命搖頭,同時將放在景赫脖子上的胳膊圈得更緊。
「那麼,勇敢點,哥哥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長到成泰哥哥那麼高,我們就不用受苦了,好不好……」
澈兒不再出聲,景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一次,三個孩子緊緊依偎在一起承受磨難,景赫一直抱著澈兒,還強忍著自己的疼痛,給澈兒和成泰講故事,他最近已經學習了好多的故事,可以把格林和安徒生的童話全集一字不落的背出來。
如果有人和自己一起承受苦難的話,不知道這苦難會不會分散一些,對這三個孩子來說,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有難同當。
只要彼此在一起就什麼都不再懼怕。
人可以不怕死,因為死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你不需要承受太多,只要克服那一瞬間的恐懼就可以,人最難以面對的是生不如死,而且還是一次次重複的生不如死。
為了和哥哥在一起不分開,小小的澈兒選擇了去面對這樣的生不如死,並且義無反顧,是源自本能的依賴嗎?也許是也許不是。可是這種本能卻綿延了一輩子,哪怕她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借用詩經裡的一句話「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真的是不管生死還是離合,只要同你在一起就是最喜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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