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醫生為三個孩子檢查完身體並做出評估後,什麼時候給孩子們進行第一次注射就提上了議事日程,李子高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金醫生將注射之後可能出現的情況都一一列了出來,並且配合李子高一起給三個孩子做思想工作,告訴他們這是為了他們好,必須要這樣子才行。
反正澈兒是什麼都不懂,景赫儘管對李子高有些牴觸情緒,但是對金醫生還是非常信任的,成泰更是聽父親的話。
沒有用護士,金醫生親自給三個孩子注射第一針,他都不明白他當時手為什麼發抖,注射之後沒有多久,澈兒最先有了反應,她小小的身子不自覺地弓成了一個蝦米的形狀,小臉因為需要忍受巨大的難以說出來的疼痛而變得扭曲異常,她想哭,可是沒有力氣,小嘴嘶嘶地吸氣,眼眶盈滿了淚水。
景赫被澈兒的樣子嚇了一跳,想要去抱她,身子也突然一弓,再看成泰,早就彎著腰蹲在地上了。
景赫硬撐著將澈兒抱在懷裡,咬緊了牙關,目光直直射向金醫生,那是在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金醫生正死死地盯著成泰,面無血色,他方才拿過針的手還在抖,只是他將它藏進了寬大的袖子裡。
景赫用手拂去澈兒腦門上的汗,慢慢挪動到成泰身邊,用一隻手試圖去握成泰的一隻手,成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斷地開始翻滾呻吟。
金醫生突然將身子轉了過去,不再看三個孩子,卻開始連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
景赫將嘴唇咬出了血,他看著轉過身去的金醫生,又看了看一直站在那眉頭緊鎖的李子高,突然大吼了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他知道他們被注射了蛇毒,可是卻沒有被告知會有現在這樣的反應,那簡直生不如死。
李子高重重地歎了口氣,金醫生之前有告知過他,也許會因為個體的差異,每個人感受到的不同,但是有這樣子的反應是正常的,過幾個小時之後就好了。
之所以事先沒有告訴他們,是懷抱希望,萬一反應不是很強烈呢?雖然有心裡準備,但是看著這三個孩子痛苦的樣子,李子高也看不下去了。
「好好照顧他們。」李子高吩咐了一句,聲音多少也有些不穩,轉身就邁步出了房間。
金醫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回身走到三個孩子身邊,伸手將景赫懷抱中的澈兒接過來抱進自己懷裡,這樣景赫就可以稍微好過些,不用自己痛苦還要惦記著澈兒舒不舒服了。
「爸,你給我們做了什麼?」成泰忽然哭著大喊了出來。
金醫生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要不要後悔,該不該後悔,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眼前的幾個孩子,除了澈兒,另外兩個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又怎麼忍心看著他們這麼痛苦?
可是,即便他是個醫生,現在他也什麼都做不了,他只有不斷的告訴他自己,這是為了他們好,全都是為了他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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