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回自己的房間。
每天早上練功回來後肯定看到澈兒要不在酣睡,要不就是在裝睡賴床,澈兒裝睡的技巧很差,每次聽到門一響知道景赫回來了,就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出,景赫一眼就能看出這小鬼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無論你怎麼叫她,她都會裝作沒聽見,但是景赫找到了澈兒的軟肋,她很怕呵癢,景赫的手只要一伸,澈兒咯咯的伴著討饒的笑聲馬上就會灑滿整個屋子,於是景赫這一整天心情都是好的。
可是,今天房間裡沒有人,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甫一進來的時候還是因為這個屋子的清冷失落了一下,不知是因為一夜沒有住人還是因為那個小傢伙不在。
想想她的嗓子啞成了那樣子,出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像桃子,景赫就覺得這屋子不只是清冷,更像個地獄了,連那飛舞在陽光中的塵埃都充滿了邪惡的味道,他忽然很恨這裡,前所未有的恨。
早飯不得不勉強吃了一點,因為自己不吃,成泰就不吃,他不只有澈兒,還有成泰,他明白自己對他們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必須堅強,必須成為榜樣。
上午的擊劍訓練,景赫終於輸給了成泰,但是成泰卻一臉的不高興,因為景赫的魂不守舍太明顯了,澈兒會不會還像昨天那樣子?如果真的還是老樣子,要是再被關禁閉可怎麼好?
景赫擔心的就是這個,一整夜也沒人照顧,再這麼一受刺激,誰能保證那嗓子是哭啞的,而不是因為感染發炎呢?
所以,當課上到下午的時候,景赫做出了這輩子第一次的舉動,突然在老師講課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就衝出了教室,成泰愣了幾秒鐘,跟老師說了一聲對不起,也跟著衝了出來。
景赫並不知道澈兒在哪個房間裡上課,就在那棟建築裡橫衝直撞,而李子高今天也沒有去公司,而是在監控器裡看澈兒的訓練。
當景赫找到澈兒的練功房,看到澈兒正眼淚汪汪地忍受教練對她姿勢的糾正,經過了昨天的事,澈兒今天順從了很多,她明白,要想不再被關到那個什麼玩具都沒有,也見不到哥哥們的房間,惟一的路就是聽話,教練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教練很粗魯的壓她的胳膊和腿,儘管疼,她也忍著。
昨天那一晚,她真的是怕了,如果不是哥哥們的聲音一直在,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呢?這個記憶跟了她一輩子,並且澈兒長大後一直討厭幽閉的空間就跟這件事脫不開干係。
景赫強忍著眼淚看著教練將澈兒的身體往後彎再往後彎,當澈兒的身體徹底成了U型後,他聽到教練說了一句「pretty good」,同時看到澈兒後仰的小臉,本來要往下流的眼淚全都含在了眼裡。
澈兒也看到了景赫,她怔了一下,隨即綻放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是源自失而復得後的想念嗎?還是因為她得到了教練的認可?這一笑讓澈兒擁有了一種同年齡極不相襯的美。
可是她眼裡還噙著淚。
四目相對的時候,景赫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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