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不要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任飛寒對著虛空大聲喝道。
楚楓冷冷一笑,搖身一變,在床邊現身出來。
任飛寒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床頭退了兩步,聲音顫抖道:「你……你是誰?怎……怎麼進來的?」
洛雲霜見來人果然是楚楓,不顧一切地跳下床來,撲進他的懷裡,痛哭道:「相公,相公,你終於來了!太好了!」
楚楓輕輕拍著洛雲霜的肩頭,安慰道:「雲霜,都是我不好,這些天,讓你受苦了!」
「你……你就是楚楓?」任飛寒不再驚慌,又恢復了剛才志得意滿的神色。
楚楓瞥了他一眼:「這還用問嗎?你是傻的?我是雲霜的相公,不是楚楓還會是誰?」
任飛寒嘿嘿一笑:「今天晚上,我的計劃周詳仔細,唯獨沒有考慮到你,沒想到史荊帶著表妹前腳到,你後腳就能跟來,速度倒是真快!你不該來這麼早啊,如果明天來就好了,那時塵埃落定,我可以用愉快的心情對付你!唉,你現在出現,讓我的心情很糟!」
楚楓哼哼一笑:「那又如何?」
任飛寒歎息道:「我的心情很糟的話,你就會死得很慘!」
「是嗎?你好像很有自信!」
任飛寒道:「自從老宮主去世,我還沒遇到過真正的對手!上次我弟弟重傷回來,說是你聯合五個法師才堪堪打敗他,就你這種水平,敢在這裡現身,我實在佩服你的勇氣!」
楚楓一聽,哈哈大笑:「應該是我佩服你弟弟才對!」
「你覺得他的本領很高?」任飛寒看著楚楓的眼神帶著輕蔑和不屑,甚至並沒把楚楓看成對手。
「是啊!他的本領很高,撒謊的本領很高,實在高明得很!竟然連你這種自負聰明的人都被騙過了!」
「你說我弟弟說的是假話?他為什麼說假話?」
楚楓一笑:「你說呢?他帶著五個法師圍攻我,還被我打得落荒而逃。如果不說幾句謊話,恐怕會臉面無存吧!」
「哼哼!裝模作樣!現在就讓你去死!」話音才落,任飛寒身形一動,手掌伸出,倏然化作一隻狼爪,快如閃電般,抓向楚楓的胸口。
楚楓冷冷一笑,低喝一聲:「仙氣束縛!」體內的仙原氣急速衝出,在無形間,蔓延到了房中各處。
任飛寒大是得意,眼看自己的爪子就要抓到楚楓胸前,卻陡然發覺身體一緊,竟被牢牢束在原地。
楚楓一隻手攬著洛雲霜,眼色冰冷,盯著他看了半晌:「你這個人當真狠毒,祝心焰怎麼說也是你的同門,你竟然下毒害他,不但狠毒,手段更是無恥之極!」
「你……你竟然可以困住我……你的真實實力到底是什麼境界?」任飛寒終於有些害怕起來。
這時,洛雲霜睜開楚楓的懷抱,猛地衝到他面前,接連不停,在他臉上扇了數十個耳光,把任飛寒扇得口鼻之中,鮮血直流。洛雲霜大吼道:「你這個混蛋,我真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把我視作玩物一般,肆意欺辱,還把心焰哥哥毒死,你……你……」她氣不過,又向任飛寒的胸口接連捶去。
任飛寒的口中,鮮血如泉水般不停噴湧出來,兩隻眼睛蘊滿了陰毒之色:「我不會讓你們兩個狗男女在一起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寧肯自己毀掉!」說著話,他嘴巴張開,舌頭一彈,一顆鋒利的牙齒彈射出來,直奔洛雲霜的咽喉。
楚楓嚇得渾身冒汗,身形一轉,繞到洛雲霜面前,同時,撐起玉龍神衣,擋住那顆牙齒,隨之,一抬腳,踢在任飛寒的胸口,任飛寒慘呼一聲,身體到撞而出,沖掉了羅帳,撞碎牆壁,衝了出去。
楚楓背後,那顆牙齒雖然被「玉龍神衣」擋住,被撞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疼。
楚楓看著洛雲霜,急聲道:「霜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洛雲霜怔怔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剛才真的好險!」
楚楓點頭道:「別再離開我的身邊,這個任飛寒太過狡猾,一不小心,就可能著了他的道!走,咱們看他摔到哪裡去了,一定要殺了他,免留後患!」
洛雲霜緊緊偎依著楚楓,兩人從牆壁的破口飛出去,才發現任飛寒落到了樓閣前的空地上。所有人都被驚動,一時全都湧了過來。
任飛寒見他兩人飛出來,忙大呼道:「快,大家一起動手,把這兩個狗男女給我殺了!」
大家一聽,俱都愣住,剛才還洞房花燭,其樂融融,到底發生了什麼。
「都愣著幹什麼,上啊!千萬別讓他們跑了,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任飛寒滿臉鮮血,顯得特別地猙獰恐怖。
任飛寒那些親信一聽,藉著酒力,齊齊向楚楓和洛雲霜衝來。
楚楓哈哈大笑,一時間豪情萬丈:「有本事都上吧,今天我楚楓要大鬧寒月宮!」他把袍袖一揮,數不清的霜月刃頓時如急雨般從體內衝出,向衝來的眾人席捲而去。
那些人大驚失色,紛紛躲避,轉眼間,已重傷大半,只有幾個修為高強的躲了過去,他們遠遠地看著楚楓,卻再不敢上前。
這時,史荊和任飛翎都飛到任飛寒身邊,急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楚楓怎麼出現了?」
任飛寒沒好氣地喝道:「我怎麼知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你不是說他修為低微,不堪一擊嗎?」
任飛翎一聽,臉色尷尬,忙低下頭去。
任飛寒瞪向史荊:「你也是,竟然對楚楓的修為隻字不提,早說的話,我做好準備,豈能讓他如此囂張!」
史荊忙驚恐道:「任長老別生氣,我本來想說的,可你一看到洛姑娘就兩眼放光,急著成親,我哪有功夫說呢!」
任飛寒冷冷道:「都是廢物!」
楚楓站在眾人對面,冷冷地掃視一圈:「還有要送死的嗎?一起上吧!」
那些人面面相覷,猶豫一下,卻都不敢上前,楚楓剛才那一擊太過駭人,誰也不願拿自己的性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