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蘇啟陽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手掌。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動作,連忙抽回手放到背後:「剛才不小心碰到油漆了……車棚最近在刷紅油漆。」
「啊!是血!默雲外,你流血了!」
身後,傳來一個女生的驚叫。
我無力地側過頭,無力地回答道:「同學,是油漆,是油漆啦!」
就在我回答的同時,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地觸摸了一下我的後腦,我驚愕地轉身,看見臉色蒼白,手掌沾滿鮮血的蘇啟陽。
我們對望了三秒鐘,蘇啟陽突然無比嚴肅地責罵我:「默雲外,你想死嗎?」
我傻傻地笑笑,說:「沒事的,就那麼一點兒血,一會就凝結……」
沒等我的話說完,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學校的醫務室了。
蘇啟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上那副緊張的表情還沒有褪去。勞伊曼站在蘇啟陽的身邊,也同樣緊張兮兮地看著我。
我來回掃視了他們兩個良久,然後又閉起了眼睛。
心裡很不是滋味,怎麼一睜眼睛就看見這麼完美的兩個人站在一起。
「雲外,頭……還在疼嗎?」蘇啟陽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裡。
我沒有回答,裝作沒有聽見繼續熟睡的樣子。
「她可能感覺太疲憊了吧,就讓她多睡一會好了,我去幫她請個假。」我聽見勞伊曼輕柔地對蘇啟陽說道。
「也幫我請個假吧。」
「你……也要請假?」
「嗯。」
「哦,知道了。」
勞伊曼離開的腳步漸漸消失,於是,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顯然,蘇啟陽被我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他愣愣地看了我良久才回過神來。
他故作淡淡地詢問我:「說吧,怎麼弄的?」
我猶豫了一會,然後反問道:「你不會告訴奶奶吧?」
他無奈地望著我,手指向我的頭部:「你腦袋上纏了那麼一大圈紗布,你覺得還需要我去告訴奶奶嗎?」
「這……」我摸了摸纏在頭上的紗布,然後看向蘇啟陽,「怎麼辦?」
「從實招來。」他冷冷地說道,然後雙臂環抱在了胸前,擺出一副法官考問犯人的樣子。
於是,在蘇啟陽的威逼下,我不得不說出了今天早上的來龍去脈,只是我一個人名也沒有說出去,我覺得說出去也只能讓蘇啟陽看到那個人就心酸,而且說了也沒有用,蘇啟陽絕對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而對那個叫施敘的人,非武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至於另一個女生,上天作證,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所以,在我作完自我檢討之後,蘇啟陽為我總結了陳辭。
他說:「默雲外,我應該給你寫本書,書名就叫作《見義勇為之烏龍篇》。」
聽見蘇啟陽這樣的玩笑,原本懸著的心終於坦然地放下了。從小我就害怕蘇啟陽生氣,直到現在也是,因為他不經常生氣的緣故,所以他一旦生起氣來,我都會感覺到毛骨悚然,就好像看鬼片似的。
「雲外,你醒啦?」
這時,遠遠地從門外傳來勞伊曼的聲音。
我看著她優雅地向我們走來,緊隨其後的還有醫務室的李醫生和我們班的班主任曹老師。
看見班主任前來探望,我急忙坐起身子,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我說:「老師好。醫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