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婷衝進聶志維的辦公室,手狠狠地拍他的辦公桌,「聶志維!你說,你不是答應我把莫祁弄進監獄懲罰他麼,怎麼又反悔,把他撈出來了!」苗家和聶家交好,苗玉婷和聶志維從穿著開襠褲就在一起玩。苗苗性格潑辣,再加上兩人很熟悉,雖然她嫁了人,對聶志維說話也絲毫不避諱。
太讓人氣憤了,莫祁竟然被聶志維撈了出來。
她本來還想借此跟莫祁談判,讓他收收心,放棄況掌珠呢。
一切都叫聶志維攪亂了。
今天莫祁忽然去攝影棚找到她,冷冷甩給她一份離婚協議書。
「簽字!你以為你把我送監獄,我們還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做夫妻麼?」
她自然死活不簽字,莫祁冷冷警告她不離婚就有她好果子吃,就轉身走遠了。
看著莫祁冷漠的背影,苗苗哭得死去活來。
該死的聶志維,說話不算數!中了美人計就不講義氣!算什麼發小!
該死的況掌珠,怎麼那麼有本事,能左右聶志維的決定。
聶志維正在面試兩個應聘部門經理的年輕人。不悅地看了一眼大吵大鬧闖進他辦公室的苗玉婷,「你先坐著。等。」
苗玉婷一般情況下,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看到聶志維在忙,只好坐在一旁待著。
「我畢業於B大。」一個年輕人說道。 另一個面色微赧,道:「我的學校可沒他好,C大。」 第一個畢業於國內名牌大學的年輕人臉上帶著一股自信。
聶志維察言觀色,很快微微一笑,悠悠道:「想當年,我有機會上B大,最終卻沒能考上。真是遺憾!」
B大的年輕應聘者心生好奇,便多嘴一問:「難道是高考發揮失常?」
聶志維神色飄忽,過了好半天,悠悠一笑,神情儘是倨傲:「我不稀罕B大。好了,面試結束,你們可以出去了。」
「那結果呢?」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聶志維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在非名牌大學的那個年輕人身上停住,「你,明兒來上班。」
對那名牌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再不看一眼。 兩位面試者懷著興奮和不滿的心情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苗玉婷嗤笑:「你簡直把公司事當兒戲。那名牌大學畢業的,能力學歷經驗都很足,你卻挑了那個嫩後生。」
聶志維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城市鋼鐵森林的縮影。只覺得自己處在濃霧中,被鎖著,被箍著,難以呼吸:我的初戀女友上了B大,當年我卻出國。所以我嫉妒所有上B大的人。
「喲,還以為你多喜歡況掌珠呢,原來你還惦記著你的初戀情人。」苗玉婷無奈地搖頭:「我說誒,你現在過得很好,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出入自有威儀。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太多限制,有很多選擇的機會。何必執著於往事,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呢?既然喜歡況掌珠,就該一門心思把她追到手。」
她積極鼓動聶志維去追況掌珠,這樣才能把莫祁還給她啊。
聶志維靜靜地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忽而道:「這棟樓風水不好,我想重新選樓盤,建新辦公樓,你覺得怎麼樣?」
苗玉婷沒有說話,半晌才道:「莫祁被放出來,是你的意思?」
「是你家莫老太爺的意思。」聶志維聲音儘是淡漠:「老太爺打電話給我父親,讓莫祁出來,雖然他們父子關係緊張,可是關鍵時刻莫老太爺很護犢子。只是給他教訓罷了。雖然況掌珠求了我,更重要的是看莫家老太爺的面子。」
「算了吧。」苗玉婷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瞭解?一面給莫家賣人情,一邊承諾況掌珠,收買她的心。這下,莫家欠你一個人情,她也一定覺得你是好人。呵呵,說聶家大少是好人,我要笑死了!!!你可真是會算計啊。」
「如果她愛上我,那對你來說豈不是好事?」聶志維臉上浮現一絲希冀:「她一定不知道,小時候我們見過面的。我還幫她救她媽媽。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我和她的遇見簡直是奇遇。所以,得不到她我真的不甘心,就像跟我初戀情人錯過一樣不開心。」
苗玉婷心裡暗道,聶志維你可真是多情公子哈。忽然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幫你一個忙吧。」
聶志維狹長的鳳眼一挑:「什麼忙?」
「我幫你把況掌珠從莫祁身邊搶回來。」
聶志維毫不客氣地說:「你搶了那麼多次,不還是沒爭過她?」
苗玉婷眼睛霍霍地閃著光,「這次不一樣,我手裡有一件東西,能讓況掌珠萬劫不復。」
聶志維神色冷峻,冷冷警告:「你最好別做什麼缺德事,否則我都不會原諒你。」
苗玉婷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只是想她離開莫祁而已。」……
莫祁從監獄出來便去拜訪自己私人律師起草離婚協議,給苗玉婷送去,然後回到家。
回到家的時候正是中午十二點。家裡沒有人。他給掌珠打了個電話。掌珠興奮地說,她去接兒子放學,讓他乖乖在家等她。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莫祁將身子沉溺在沙發上,一張臉越發地冷漠,兩道好看的劍眉微蹙,眉宇間儘是疲倦。
任誰被人陷害都不會開心。
有人按門鈴,按了好半天也沒有傭人開門,他忽然發現傭人全不見了。想來是掌珠把傭人辭退了。他從沙發上站起去開門。
打開門,什麼人都沒有,只有門口放著一個包裹。
灰色的CD盒子,裡面應該是一張CD。
他拿起盒子拆開,裡面果然是一張光盤。
把光盤放在影碟機,電視裡忽然出現一幕讓他幾乎全身血液凍僵的畫面。
畫面中心是一個被綁的全果女人,仰躺在床上,身上僅剩的一件胸衣被掀到胸口以上,雙峰外露,雙手捆在一起,兩腳也拴著繩子,身側站著一名僅穿短褲的男子。正雙手在她脖頸摩挲。
場景很像一部日本施虐A片。片中多次出現該女子的面部特寫,與況掌珠極其相似,無論髮型還是五官。
只看了一眼,他便在沒勇氣看下去。他決然地按掉電視,身體幾乎攤在沙發上,手擱在額頭上,半天都一動不動。心底忽然生出一把尖利的刀,生生把他的心臟剖開,鮮紅的血潺潺流出,痛入骨髓,甚至連著難以言喻的羞辱感一併淹沒了他。
他忽然想起在香港的時候況掌珠被歹徒綁架,後來他也去查,這些歹徒來自日本流氓團體,根本抓不到。
他以為況掌珠被強暴了,審問她她卻不承認。
現在看來,掌珠欺騙了她。
莫祁眼睛裡泛起雪亮的淚花。
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冬日的日光淡淡的灑在他身上,他如同雕塑一般坐著,身體連著表情一起僵硬。
門傳來卡地一聲,接著響起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最終門被完全推開。寶寶第一個奔進來,跑進莫祁懷裡,「爸爸,爸爸!!!涵涵想你了。」
掌珠隨後進來,提著從超市買來的物品。
莫祁摟著寶寶,看了掌珠一眼,便低下頭去。
掌珠臉上帶著笑,以為他會過來給她一個熊抱,他卻顯得特別冷漠。
掌珠收回心裡的那絲不解,到廚房做飯。菜端上來,莫祁也只是淡淡地掃了兩筷子,便不吃了。
莫祁洗完澡,掌珠已經坐在床上等他,嘴角掛著貓兒一樣乖巧的笑,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似乎要向他敘述她這些天有多害怕, 有多委屈。
「睡覺吧,」他只是淡淡地說,掀開床鋪,拉滅燈。
掌珠沒有說話,看他興致淡淡不想跟她說話,也便識趣地不說話。
睡到半夜,莫祁夢中又夢到碟片裡的畫面。他猛然驚醒,冷汗涔涔,旁邊的掌珠睡的靜謐。
濃濃的夜色裡,他目光忽明忽亮,猛地伏在掌珠身上,撕扯她的睡衣。
掌珠睡夢中猛然被大力弄醒,驚恐地睜大眼睛,卻發現是莫祁。
「你怎麼了呀?」掌珠有些不明所以,被他大力揉弄弄得氣喘吁吁,心慌不已。
他親吻著她的鎖骨和胸脯,掰開她細長的腿。
掌珠不會拒絕他,只能慌亂地承接。
忽然,他不動了。手掐在掌珠肩膀上,弄得她肌膚生疼。
「怎麼不繼續了?」她不解地問,他向來對她的身體非常感興趣。可是現在,他分明一點慾望都沒有了。
「睡你的覺。少廢話!」莫祁移開身體,下了床去浴室洗澡。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或許在嫌棄一些東西。
他知道自己很愛掌珠,可是他接受不了碟片裡的事實。
他的掌珠髒了。
掌珠被他突然的冷漠弄得又狼狽又生氣又委屈。
伏在床上,不由掉了幾滴眼淚。
莫祁從浴室出來恰看到掌珠趴在床上抹眼淚。一時內疚,一時也委屈,最後複雜的感情迸發出巨大的怒火。
「給我滾!少在這裡裝林黛玉。」他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滾!」
滾?
掌珠神情一怔。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剛才叫她滾?
想到多日孤苦中等待他回來,想到自己不要面子不要尊嚴地做他的情婦,最後,他竟然對她用了一個滾字。
他是不是不愛她了?
她是他的玩物,寵物,籠中鳥,她不是早該知道的麼?
她恨不得立刻離開,可是,剛下了床穿上拖鞋,她就猶豫了。
手輕輕地撫摸了下肚子,她強力壓下心中的委屈,轉而換成了一副平靜的樣子,平靜地面對莫祁,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說?」
莫祁卻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掌珠不由拔高聲音:「我懷了你的第二個寶寶,你讓我滾哪裡去?」
莫祁忽然睜開眼睛,冷冷地撇著掌珠。
掌珠被他森寒的眼睛看的一陣寒冷。
他翻了個身,不再看掌珠:「誰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掌珠臉上血色盡褪,頓時煞白。
她想伸手拍下他的肩膀,讓他面對她把事情講清楚。
可是,她終究沒有。
下一刻,她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臥室門關上的一剎那,他沒有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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