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對不起,我把你們兩個喊這裡來,就是想你當面跟莫祁說清楚。否則你們永遠糾纏不清。況掌珠,現在你親口對他坦白。」苗苗似笑非笑地看著掌珠:「如果你說了一刀兩斷的話,他還執迷不悟要困著你,那就是他的錯,我自有辦法對付他。不過現在,你必須清楚告訴他,你要跟他一刀兩斷。明白了麼?」
掌珠雙拳在身側緊握,意識到苗苗把她推到風口浪尖。
推開門的一瞬間,空氣靜極了。 苗夫人一副知識分子貴婦樣子,扭過頭看著掌珠,慢慢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莫祁看了苗苗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掌珠,顯然沒想到況掌珠會來這裡,臉色變了又變,刷地一聲,把報紙闔上扔在了餐桌上。
他總是很好地掌控著自己的事情,自從結婚後,苗玉婷從來不插手他的事情,跟不管他跟什麼女人來往。沒想到這次,苗玉婷說今天中秋節,讓他來苗家和她母親吃團圓飯,竟然也把掌珠帶了來。
掌珠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她不該跟苗玉婷那樣精明的女人接觸麼?
他眼睛陰沉如晦地盯著掌珠,又極其憤怒地瞟了一眼苗玉婷。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把掌珠帶來!
掌珠淡淡地對他笑了笑,無愛也無恨,就像對陌生人一樣,禮貌而適度。
而莫祁按著桌子的手指按得指節發白。她怎麼可以這麼泰然自若。難道她因為不在乎他,所以不怕跟他的正妻對峙?
這種泰然自若的神態,清冷的眼神,比到法院告他還讓莫祁難以接受。
莫祁只覺得心裡猛地痛了一下。表面上卻什麼都不表露。他就這樣,心裡越生氣越恨,表面上越漫不經心。
苗玉婷看著莫祁和掌珠的表現,心想,今天非要你們徹底了結不可。
冷笑一聲,故意揚聲,道:「莫,這是我媒體的一個朋友,叫掌珠。要不要過來打個招呼?」
莫祁冷哼一聲,並不搭理掌珠,反而繼續看報紙。
苗玉婷對掌珠道:「他就是個冷性子,好像別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掌珠嗯了一聲。對苗玉婷這樣假兮兮的談話方式感覺難以接受,也不理解。
明明他們認識,不僅認識,而且糾葛頗深。
苗夫人站起來,雍容道:「既然都到了,今天是中秋節,我們一起好好吃頓飯。」
掌珠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她忘記了今天是中秋,他們要在一起吃中秋飯,而自己就是他們一家的局外人,憑什麼要跟他們一起?
她為何要被苗苗騙來這裡自取其辱啊。
吃的是火鍋。掌珠拿著筷子,怎麼都下不去筷子。
「掌珠,雖然我們彼此都有不快,可是今天是中秋,大家應該高高興興才是。」苗夫人假惺惺地說著:「你的孩子是莫祁的,當然也是苗苗的,更是我苗家的。我們都是一家人。」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掌珠心底拔涼拔涼,便拿起筷子,虛浮地夾一片藕,明明煮得發白了,苗玉婷彷彿故意似的,拿筷子壓住了她的筷子,道:「掌珠,那麼急性子幹什麼。還沒熟。」
苗夫人拿筷子敲了敲苗玉婷的頭,道:「就你知道熟沒熟?別人都是傻子?」苗苗便給母親陪著笑臉:「媽,我錯了。客人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我不管了好不?」
一會兒說一家人,一會兒說客人,這對母女當著她的面演雙簧。掌珠正了正心神,淡淡道:「沒關係。我太笨了,真看不出來什麼時候能吃,什麼時候不能吃。」
她看不出火鍋的東西能吃不能吃,也看不出今天她該不該來這裡。這世上還有比她更笨的人麼?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的身份就是第三者,第三者躲著點原配,是不可辨駁的明智之選。
苗苗給掌珠夾了幾樣菜,嘴上催促她吃,眼睛一直觀察著掌珠,看的掌珠心裡怪怪的。這對母女越客套,莫祁的臉越黑,掌珠越覺得自己愚蠢。她今天來到莫祁和苗苗共同的家裡,本來是以為苗苗會幫她打官司,沒想到是自取其辱。
就是沒事打自己的臉,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