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沛雙眉擰在一起,怒目圓視,雙手揉搓著手裡的錦帕,「去合玄殿。」
「是。」嚴公公應聲而起,攙著德沛朝合玄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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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地浴池,籠罩在這個浴池殿內。我躺在池中歡快地拍打著水面,高興地嬉笑聲不斷地從池內傳入寢殿裡,南宮若宣則是悠閒在暖榻上看著手裡書,聽著浴池殿傳來不斷地嬉笑聲,他移開手裡的書籍,抬起眼眸朝浴池殿,囅然而笑,然後又將視線落在書籍上。
「皇——後——駕——到——」伴隨著太監的聲音,皇后在嚴公公地攙扶下鳳顏怒視地走進了內殿。
南宮若宣放下手中的書籍,來到德沛地跟前,行禮地道,「宣兒參見母后。」德沛坐到暖榻上,怒氣沖沖地看了一眼南宮若宣,不悅地揮了一下手,示意他起身。南宮若宣見此意,「謝母后。」隨後站了起來。
德沛剛要準備訓斥南宮若宣徒然一陣嬉笑聲傳來,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似地,朝著南宮若宣,「是那個女人麼?」德沛面色陰沉地看著南宮若宣,而南宮若宣此刻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壓抑,勉強地點了點頭。
德沛見南宮若宣次神情,更加怒不可謁地道,「混賬!」瞪了南宮若宣一眼,朝著身後的太監,「來人!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拉出去。」
「是。」太監們站出身來應聲道。
「誰敢去,我就殺了他?」南宮若宣怒然地說道。
南宮若宣的話音一出,太監麼各個停住了步伐愣在了那裡,沒有一個人敢去前往,德沛斜眼看了一眼太監麼,又將視線落到了南宮若宣的身上,「放肆!難道你們連本宮的話都不停了麼!」
「奴才(婢)們不敢。」太監們宮女們全都跪在地上,驚呼地道。
「那還不快去!」德沛又是一聲令下,宮女們和太監們全都站起身子準備朝浴池殿而去,南宮若宣面色一沉,抄手拿起身邊的茶碗,猛力地甩在了地上。德沛冷冷一怔,宮女和太監們也被這陣勢嚇得不敢前進,站在原地,看著殿內母子的爭執。
德沛見奴才們不敢動手,便準備親自前去,霍然起身地朝浴池殿而去,南宮若宣徒然一閃身,擋在了德沛的面前,「母后,不要為難兒臣。」
德沛被南宮若宣徒然的閃身有些驚到,嚴公公見狀急切地攙扶著她,德沛抬眼看向南宮若宣,「你為了那個女人,你居然和你母后——」德沛顯然有些泣不成聲,寒心地說道。
南宮若宣沒有抬眼看向自己的母后,而是依然伸出手臂擋在母后的面前,「母后不要再逼兒臣了,兒臣沒有了自由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沒有她。母后請你成全兒臣吧!兒臣只有這麼一個請求,請您成——全。」雙膝跪到在德沛的面前。
「你——」德沛看著兒子居然為了那個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求她,她說不出來的心痛與懊惱,她隱忍著眼中的淚水,指著南宮若宣,「好,很好!原來這就是本宮養的好皇兒。」她隱忍的淚水依然流了出來,眼淚滑過,她收起了心頭的酸痛,「想要她!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母后請說。」南宮若宣毫不猶豫地說道。
德沛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面的兒子,「迎娶楊天磊的女兒楊欣兒為妃。」跪在地面的南宮若宣身子一怔,微微抬起眼眸朝著德沛看了一眼,這就是他的母親,一個為了權勢可以犧牲一切的母親,包況他的幸福,他隱忍眼眶裡的淚水,漫溢在眼底與心裡,他苦苦一笑,「好我答應!」
德沛聽到兒子這麼爽快地答應了這門婚事,就是為了她,為了那個女人!她沒有因兒子答應婚事而感到高興,而是感到無比的失望,她含著淚水,「很—好!大婚之事全由母后一人操辦。」
「一切都隨母后而意。」南宮若宣平淡地無奇地說道。
「扶本宮回宮。」德沛看著兒子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情也無奈作罷,甩了甩衣袖朝宮門而去。
「是。」嚴公公應聲答道。就在這時……「小姐別跑,乖聽話,奴婢給您穿上衣服——」一個宮女緊拉著我的胳膊,焦急地哄著我說道。
我身著著褒衣,褒褲,敞開著衣領,從浴池殿跑了出來,「走開,不要碰我,走開——」我用力地將宮女推開,宮女不慎跌倒在地,恰巧跌倒在德沛的腳前。
「大膽賤婢,竟敢衝撞皇后娘娘,你找死。」嚴公公不堪形象地怒罵著。
「好了!」德沛不悅地打斷了嚴公公接下來的動作,揮了揮手,隨後朝著站在一旁面露孩童似地我看去,狠狠地蹩了一眼,又緩過神來,「她都瘋了,你還要她何用?」
「這是兒臣的事情,母后還是操心操心自己手裡邊的事情吧?至於此事兒臣希望母后別再來打攪了。」
「你——我們回宮。」德沛冷話一出,朝著我冷冷地瞪了一眼,甩手離去。
我看著德沛氣憤地離去,嘴角塗抹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隨後趕緊換上了一副孩子撒嬌的模樣,坐在地上,把玩著胸前垂下來的頭髮,一副天真爛漫地表情。
南宮若宣回過頭來看著我,見我坐在地面玩耍著手中的秀髮,他輕輕一笑,走到我的面前,「菱兒乖,別坐在地上,地上涼。來我帶你到床上坐去。」
「床上!」我輕輕一笑,「好啊?」我站起身子,拽著南宮若宣的手就往床上走去。
我和他坐在暖榻上,我依然低垂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秀髮,而他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雖然沒看到他的目光,可是我能感覺到他此刻炙熱地眸子一直專注地看著我,他將視線停留在了我敞開的衣襟上,他先是一愣,隨後伸手朝我的衣襟而來。
我心一驚,把玩秀髮的手忽然停頓了下來,僵在半空,我抬眼直視著他,他被我忽然地盯著也有些一驚,我徒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趕緊將流露出的不安之色收了回來,又玩弄起手中的秀髮來。
他眸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俊眉一蹩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停留了幾秒鐘,又展開笑顏地道,「菱兒,時候不早了你該歇息了。來乖乖地躺下!」他邊說邊將我輕柔地伏在床上,替我蓋好了被子,柔和地一笑。
「乖乖的睡覺吧,明天我再來看你。」南宮若宣摸了摸我的頭,柔柔一笑,便起身準備離開,我徒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要走,菱兒怕怕,菱兒怕怕,不要丟下菱兒一個人!」
南宮若宣怔怔地看著我,隨後溫柔一笑,「菱兒別怕,若曦不會丟下菱兒的,若曦會留在菱兒身邊一輩子。」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他的心正在尋思著剛才他所看到的異樣,腦海浮現剛才那段他為她穿衣服的畫面,他只不過是想給菱兒扣好衣襟,她怎麼會那麼的不安!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似地,輕搖了搖頭,菱兒她真的病了,如果不是病了她還會留在自己的身邊麼!菱兒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可以懷疑她。